彎玉點點頭,正要上前去扶翎彩起身,卻是使出多大的力氣都挪不動小主,“主子,您這是……”
“我還不想回房,你站遠點,容我想想。”翎彩死死盯著池中的遊魚,她的心思早已飄到了帝江殿外,任憑蘇景如何喚她,她也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李漼,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對自己做了什麼。在那麼決絕的毀了自己的清白之後,他還可以不問所以的就這麼安排自己,他的心思難道翎彩會不明白,他隻是不想淪為眾人的笑柄罷了。
皇帝夜夜去冷宮,這傳出去是多麼可笑的事情,若是不巧記入史冊,隻怕遺臭萬年是早晚的事情。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翎彩移到帝江殿,這樣,皇帝總不會再去冷宮了,他的麵子保住了,他也可以繼續在翎彩身上撒氣,多麼英明神武的皇帝啊,我令狐翎彩差點就要感動致死了。
隻是,你當我還是從前的人偶嗎,李漼,你就太小看我了。
“妹妹……”蘇景忽而大聲喊道,她的手不斷的搖晃著翎彩的肩膀,見她完全不為所動,不由又加重了力度。
“什麼?”翎彩終是回過神來,她回頭看見蘇景一副憂思重重地模樣,知道她又擔心自己了,也就忙解釋道,“你看,我這不是高興過頭了麼,一想到每夜能跟姐姐說話聊天,心裏就別提有多開心了,你不信摸這裏,是不是跳的很快?”翎彩將蘇景緊張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附近,一臉笑意地說道。
“若是真心高興,就回房好好休息。”蘇景板著臉道,“我這就去跟雨珊說宴請的賓客名單,這次的名頭可就是祝賀萬卿公主了。”
“是的,快去吧。”翎彩起身,“幫我再請兩個人吧。”
“誰?”蘇景回問。
“東倌和鄔離。”翎彩說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有一絲不忍,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再回頭的走開了。
蘇景卻是一臉黯然,她為了能成功,竟是要用上兩個無辜的人了嗎。從來隻有為了爭寵而動用人力物力,而眼前這位從前的皇後娘娘,卻是要為了試出旁人的真心而致力於此,就算試出了又如何,那個人難道能夠帶她遠走高飛麼。
蘇景一臉苦笑,她心中的那個人早該娶了別人了吧,十幾年的杳無音信,即便動用了皇家的密探機構,也未能查出此人的蛛絲馬跡,就如人間蒸發的人,那個看上去很美的畫麵不會再存在了吧。
千裏走單騎,對於一個生長在江南水鄉的女子來說,是一件從未有過的體驗,若是說她喜歡那個人,還不如說是愛上了那個人行走大好河山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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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冬,這是你的哪張假麵,怎麼如此俊朗。”戮焚女隨手拾起棄在案上的假皮,奚落道,“雖然皮糙還有刀疤,但是很有男人味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