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你倒說說你怕什麼?”翎彩話鋒一轉,原本的一句玩笑話卻生生讓東倌說不出話來。
竹林微風陣陣,一聲悠揚的鳥鳴在天際邊婉轉回蕩,東倌的眼前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那個不染世事的女子就這麼歪著小腦袋,疑惑的問,“那你倒說說你怕什麼。”
女孩的笑他一輩子也不能忘卻,那是埋藏在東倌心中最深最深的念想,他以這種方式回歸,沒有人能想到,他料想,翎彩也是不能想到的。
然而眼前的她,正伸出右手試探地在他眼前晃了晃,言語輕輕,卻又有些乖張,“想什麼了,我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哈哈。”
“哈哈,這世間能有什麼怕的,我千杯不醉,我有什麼煩惱,一杯不能解決,就第二杯,第二杯不行就第三杯,有一千杯夠我慢慢解憂,我能有什麼怕的。”東倌斂起眼角的淡淡惆悵,繼續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樣,說完還不忘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酒壺。
“真有你的,這個時候還帶酒!“翎彩嘟囔著嘴,她可是在等著成為待宰的小羔羊,他倒好,不但隨身帶著酒,還有一副冠冕堂皇的說辭。
“山民就不能喝酒了嗎,笑話。”東倌繼續反問,絲毫不理會翎彩質疑的眼神,他甚至有點小小得意湧上心頭。
其樂融融的小木屋,翎彩毫無顧忌地與麵前的東倌談笑風生,仿佛這裏並不是四麵漏風被人遺棄的破舊小屋,而是一處閑置已久的亭台樓閣,這裏有人,有酒,有故事,兩人似乎都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
是時候了麼,小木屋十尺之外的細弱聲音遊刃有餘,東倌穩穩坐在木屋正中,細聽這來自不遠處的女人聲音,“娘娘,準備了,人應是來齊了。”
“哦?”翎彩的一個升調哦了一聲,極為閑適的愉悅表情漾在臉上,就算敵人見了,也不會懷疑此時的翎彩聽到了什麼。
削的奸細的木紋短箭以淩厲的氣勢極為囂張地從門外飛來,方向竟然瞄準的是翎彩的後腦,隻見東倌瞬時騰身而起,他單手將翎彩推開一邊,就見那泛著瑩瑩綠光的斷箭生生射進支撐木屋的,唯一木樁上。
“看來來人並不真正了解娘娘。”東倌暗歎一聲,一絲不屑劃過嘴角,他朝翎彩看了一眼,見她絲毫沒有驚慌地躲在一邊,就知道他可以去探探那暗處的女人了。“何方英雄,怎不現身相見,也讓草民見識見識姑娘的花拳繡腿。”
東倌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隻是那埋伏在山林中的紫衣女子現身之時,麵上卻是蒙著一層黑黑的素紗,那種隻有貧民才買的起的粗紗。
“少廢話,看刺!”紫衣少女語氣狠戾,她的速度十分驚人,就是說話的一瞬間,已經閃身到東倌的麵前,東倌一個轉身抓住少女的衣角,卻隻抓到一片瞬間撕裂的紫色布麵,眼看著角落裏的翎彩就要被少女的兵器襲擊,然而時間卻是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