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請求(1 / 2)

高氏依舊坐在羅漢床上,隔著簾看不到神情。

榮錦照勢作禮,嚴大夫也跟著一拜,“老夫人。”

屏風那邊傳來高氏平靜的聲音,“給嚴大夫上茶……”

房裏有丫鬟退下去,

轉而又說,“這些下人粗性得很,防不得茶燙了,湯多了,錦姐兒你去瞅瞅他們。”

這是要支開自己了。

沈榮錦嘴角含笑道說:“榮錦現下就去。”隨後扶著惜宣出了槅扇。

霜月畔俱是冷清,廡廊過道枯枝敗葉苟延殘喘著。

惜宣扶著沈榮錦,不解而問:“小姐何故要走開?這周老夫人明顯的是要支開小姐。”

“我自然知道她是要支開我,”沈榮錦徐徐走著,眼前景色一一拋卻至腦後,“她既想避諱著,我便如她所願被避諱著,到時候即便父親查出來,我有理有據,何錯之有?”

惜宣點點頭,算是明白過來,於是半解半惑地問道:“那......小姐,我們現下是要去給周老夫人沏茶?”

沈榮錦抬眼去望院子裏那株孤弱的槐樹,眸子透露出些幽光,“自然是要去的,且要去的久些。”

.......

這邊屋子裏,嚴大夫站在隔簾外不明所以著。

這老夫人唱的是哪出戲?

不是身體有恙,讓自己來診脈的嗎?

怎麼進來不提著診脈的事,反倒先讓大小姐下去沏茶?雖說待客之道向來如此並未不妥,但哪戶人家找大夫上門診脈是這樣不急不躁的?即便性子平穩順靜,也未免太過沉靜了罷。

嚴大夫心裏嘀咕百轉,眼角掠過雙喜紋杭綢的棕色衣衽,裏麵的高氏從隔簾被丫鬟攙扶這走了出來,坐在臨窗大炕上,“嚴大夫,有句話是我唐突,但今兒也是要講的.......”

嚴亍立馬作揖道:“老夫人請講。”

高氏半睜開眼,娓娓而道:“嚴大夫的榮春堂譽滿天下,隻要到幽州一打聽,哪有人不曉得的,即是如此,嚴大夫也應是在幽州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

嚴亍心中疑問更大了,高老夫人好端端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雖是滿腹疑慮,嚴亍還順著話說下來,“確是......自在下有記憶起便一直在幽州,從未離開過。”

高氏點點頭,手指在茶杯邊沿繞圈,“既然如此,嚴大夫肯定也知道關於這沈大小姐的一些事......”

嚴亍額頭一抽,身子伏得更低了,“這......沈大小姐是沈老爺的愛女,三歲便能作賦,自小還精通茶藝,這些在下可不謂是如雷貫耳。”

高氏心裏深沉,知道嚴亍是顧左右而言他,盡撿好的來說,也不至於得罪人,所以她幽幽歎氣又問:“嚴大夫覺得這霜月畔如何?你是大夫,對病者自然要說實話的,你盡可告與我這個地方適不適與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