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秋風掠過,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向陽不是一個喜歡對著過去感慨念懷,做事猶豫不決的人。既然自己能再次活過來,那就一定不能重蹈過去的覆輒,不能再任由他人欺辱、壓迫自己。他現在必須努力地提升修為,必須要突破命陽境,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在這片大陸上更好地生存下去,才有可能邁入更高的境界。
躺在黑暗之中,向陽身上的銀刺不斷地變少。向陽想盡了辦法,包括借骨骼之力驅散銀針或是運氣將銀針震出體外等等,但是這些方法顯然都難以成功。用骨骼之力驅除銀針,但是骨內的力量就仿佛沉寂了一樣,向陽根本不能借用一絲一毫,何況向陽本就不知道怎麼去掌控這股力道。運氣震落銀針,可向陽現在連動都困難,又怎麼去運氣?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向陽就如同一個刺蝟一般,就連臉上也被紮滿了銀針。向陽並沒有就這樣氣餒,既然想不出如何除去銀針,向陽便努力嚐試著提手拔針,一天不行,就用兩天,兩天不行,就用一個月,向陽相信自己終究會把這些銀針驅散。
北風呼嘯,向陽醒來已有了兩個多月。向陽每日都在漆黑的鬼洞中摸著黑拔著身上的銀針。向陽隻能平伸著手,一根一根地拔著銀針,因為若是手肘有太大的曲伸,銀針就會深入肉裏,痛入骨髓。向陽每拔起一根銀針,就要耗費數個時辰,而且還伴隨著陣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兩個多月裏,向陽日複一日地重複著拔針——忍痛——繼續拔針的過程,每拔一針,他的肌膚上便會溢出一團如梅花狀的汙血。向陽每天都承受著刮骨般的疼痛,但他始終堅持著沒有昏迷過去,而且拔針的動作也不再如初始時那般生硬,而是變得越來越熟練。兩個月來,向陽身上所剩下的銀刺也越來越少,身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僵硬。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匆匆而過,向陽拔掉了身上所有的銀針,全身的汙血也止住了外溢。雖然身在黑暗中的向陽看不到自己的狀態,但是他能感覺到此時肌膚的晶瑩。
向陽在鬼洞中已經待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他非常好奇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不吃不喝,卻絲毫不覺得力竭。一年沒吃沒喝,要是擱在以前,自己早就餓死了。
經過神廟融合的骨骼每天都會溢出一絲絲微弱的的力量滌蕩著向陽的血脈,不過隻有命陽境的向陽是難以察覺的。向陽也能猜測到這多半是那神廟所為,因為自己身上除了神廟好像就沒有如此厲害的寶貝了。當然,護體金光與神廟相比,自然而然地被向陽排除了。
但是向陽仍然非常頭痛,因為他現在依舊不能駕馭神廟的力量,甚至連引導這股力量也不能,這令他一直感到非常地困擾。
“這是什麼地方,這麼黑?”向陽略微活動了許久未動的身體,扶著洞壁,摸著黑,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老洞中,摸索著出路。洞壁上滲出的冰涼岩水滴在向陽的手上,一片冰涼,冷得向陽忍不住哆嗦。
幸虧幽泉鬼洞裏麵的空間很小,否則以現在向陽摸黑向前的速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鬼洞的出口。經過幾個時辰的摸索,向陽找到了鬼洞的出口。向陽之所以認定這裏是出口,是因為他發現這片洞壁隱隱有絲絲亮光透射進來,而其它地方則是無比的漆黑。
向陽用力推了推這片洞壁,但是卻沒能讓洞壁有絲毫移動。向陽認為自己的力氣在命陽境中的修士裏也算是力拔山兮氣蓋世,可是自己盡力而推,卻沒有讓洞壁產生絲毫的挪動,那定是洞壁上存在開洞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