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妻賢夫福多(1 / 2)

看見老婆沒有開門,自己一個人平平淡淡的回來了,吳楚問,“是什麼樣的人?”

“不認識,一個年輕的不到三十歲的女的,以前沒見過。”

“喂,內當家的,你說,我們在門口也裝個攝像頭怎麼樣?這樣我們坐在這裏,也可以像高義家裏一樣,看到外麵來的是什麼人,那樣不是方便很多嗎?”吳楚看見老婆盯著他的腳,他抬起身子,彎腰弄了兩下褲腳。

你別說,作為堂堂的一個公安局局長,吳楚挺羨慕高義家裏安裝的那一套監控通訊設備的,確實有實用價值。

“你是打算讓局裏來安裝,還是自己掏錢安裝?”吳楚的老婆拉著臉,邊說邊在他旁邊坐下來。

“我們自己掏錢不行嗎?我找熟人買進價的,要不了多少錢。”吳楚一看老婆的臉色,知道她有不同意見。但是,自己掏錢她還會有什麼說辭呢?

吳楚比高義小兩歲,皮膚黑一點,個頭比高義高兩三公分,國字臉,板寸發,將近十年的農田勞作,給了他一副強壯結實的身板。

現在的吳楚早已經今非昔比了,經過了十幾年的“官場”曆練,你在吳楚身上,已經很難找得到當年那個農村小夥子的泥土味了。

當然細心的人還是會發現,吳楚身上或多或少還殘留了一些種田時的農民習慣。

比如沒事的時候,吳楚總喜歡挽褲腳。他老婆說過好多次了,總是改不了。

有一次,吳楚振振有詞地對老婆說,“褲腿挽起來,腳涼快、舒服,不信,你試試看。”

吳楚看見老婆不屑一顧,自顧自洋洋自得地說,“也就是你吹毛求疵,有幾個人會注意這個事情,你說我挽褲腳礙著誰了?別人即使要問起來,我說褲腿長了不行嗎?跟你結婚到現在,你總能夠找到我身上的一些不良習慣哪,還有一些上不了台麵的言行舉止,我是不是都聽了你的?是不是都改了?

以前有個副總理,是大寨大隊出來的,叫陳永貴,他到全國各地去還紮一個白頭巾,那叫什麼?那叫保持農民本色。我偶爾挽一下褲腿,不是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忘本嗎?”

吳楚的老婆叫朱菊香,中等個頭,不高,人也比較單薄,不過,很有主見。

父母以前都是農村中學的老師。她爸爸是吳楚中學的班主任,自己從小在小鎮長大的,典型的小家碧玉。

朱菊香說了幾次以後也懶得說了,老公實在想搞個保留節目,隨便吧。

回頭一想,朱菊香覺得老公說的確實也有點道理。

老公能夠不忘本,不忘記自己根在農村,挽褲腳的時候,能夠想起來自己是從農村走出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有多麼不容易,或許也是好事。但是聽老公說想安裝監控探頭,她不能同意。

老公在生活瑣事上,是個甩手掌櫃,不過,他想做的事情是輕易不會放棄的,你想讓放棄或者改變,說難也不難。——你必須給他一個理由,這個理由他不管對錯,能夠站得住腳就行。

比如挽褲腳,吳楚就認為老婆的理由,說什麼有礙觀瞻,那個遠不如自己的充分,所以,他不改。

“書記家裏安裝了嗎?”朱菊香對付自負的老公,有足夠的耐心。

“沒有,縣委常委,一家都沒有安裝。難道說,他們不吃飯,我也不吃飯嗎?沒有這個道理吧?”吳楚是個喜歡講道理的人,雖然總是敗在老婆手下,但是他享受這樣的辯論的過程。

“你自己花錢安裝攝像頭,領導和老百姓肯定不會有反對意見,同時,你是不是還可以證明你從來不收禮?”朱菊香跟吳楚辯論了二十多年,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你既然清楚我是有充分理由的,你難道還想胡攪蠻纏強詞奪理?”吳楚笑了。他不急,他在等待老婆的唇槍舌劍。

“我有過蠻不講理嗎?你怎麼不給別人戴帽子,心裏就別扭呢?我問你,你安裝了攝像頭以後,你在常委會上隨便說一下,這是我自己花錢安裝的,我相信沒人會懷疑,但是,老百姓你怎麼讓他們相信,相信這是你自己花錢安裝的呢?你是不是要到電視台去廣而告之一下?就算你可以上電視台解釋解釋,你想一下,如果換了是你,你會相信嗎?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些話我不說,聰明一點的人會反過來想,公安局局長家裏自己花錢安裝攝像頭什麼意思?他怕什麼?肯定是怕別人偷他家裏的東西,肯定貪汙受賄了很多很多錢,是不是這個理?”

“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照你這樣說,我要縮起頭來走路。”吳楚不覺得朱菊香的道理有多大的說服力,牽強附會。

“如果你認為現在已經是船到碼頭車到站了,你完全可以安裝,哪怕是比高義家裏安裝的更豪華一點也沒關係,無非是下船下車下馬回家。”老公的“七寸”就是雄心勃勃,朱菊香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