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江南煙雨良久,高義歎了一口氣,“老弟,委屈你了。”大材小用了。
看了一眼殷勤,高義說,“你拿來的手稿,我會認真對待的。是呀,她跟著我苦了一輩子,沒有什麼報答她,整理一下,就算是我的回報吧。不過,你現在寫的劇本,千萬不要以我為主人公,重點寫毛毛媽媽吧,讓世人知曉,在‘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今天,還有那麼一個富家千金下嫁一個平頭百姓,不為利來也不為利往。”
“叔叔,放了暑假,我們要不要幫你去看看,哪個給她彙款的呂江月?”江南煙雨問,他想知道這個背後的故事。
“算了吧,交代毛毛,記得每年開學之前,彙款過去就可以了。以後每次加一千吧,物價會上漲。”
“你知道毛毛拿得出這個錢?”江南煙雨笑了。
“我隻知道他外公會等著看我的笑話,證明他是正確的,也肯定老爺子,絕不會忍心讓他的外孫受委屈。”隻要毛毛能夠找到外公外婆,高義這是有把握的。老爺子不是守財奴。
徐行經常會同萬監獄長聯係,會就一些家裏發生的好事情好消息,通過萬監獄長轉告高義。
當然,徐行沒說毛毛外公給了毛毛多少錢,但是,高義大致上猜得到不會是小數目。至於老丈人一下子給毛毛兩百多萬,他是絕對想不到的。
江南煙雨笑得很燦爛,他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了高勝寒,像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一樣一身輕鬆。
高勝寒像江南煙雨一樣,大大方方的在老爸麵前坐下來。坐下了,看著老爸卻說不出話來了。
在家裏的時候,心裏總覺得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問老爸,要和老爸說,可是一旦麵對麵,在有限的探視時間裏,他一時間又無從說起,隻曉得傻傻的看著老爸,看著老爸頭上越來越多了的白發。
“現在還有把握考上‘公大’嗎?”高義淡淡的問,在學業上,他不想給兒子增加壓力了。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比以前更有把握了,自學有自學的好處,理解和記憶要深刻的多,加上我不懂的隨時可以問老師。”
“過一段時間,你媽媽應該可以下床了,到了明年這個時候,她自己生活自理應該問題不大,那時候請一個好保姆,你去讀書也應該問題不大。”
“徐行叔叔很關心我們的。”毛毛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知道。現在他會比以前忙,肩上的擔子重了,以後有什麼事情盡量跟江叔叔說。”高義微微點點頭。
“爸,你最怕誰?有沒有你怕的人?”高勝寒相信,應該沒有老爸會怕的人。
“當然有,我從小就怕你奶奶。”高義認真地回答。
“奶奶很慈祥呀,她會打你嗎?”高勝寒奇怪。
“她會打你大伯,不會打我;相反,你爺爺會打我,不打你大伯。他說你奶奶偏心眼。”高義微笑。
“那你為什麼怕奶奶,不怕爺爺?”高勝寒更奇怪。
“我小時候調皮搗蛋,你爺爺說不贏我,就打我;我說不贏你奶奶,才怕她。”高義笑容更多了。
“爸,你怕不怕外公?”
“我怕他幹嘛?他不會真的跟我過不去的,他還要希望我對你媽媽、他的女兒好一點。”
高勝寒想一想,似乎有點道理,“那,你最佩服誰?”
“當然是你媽媽。”高義看看一旁的殷勤,估計她是聽不見的。
“為什麼是媽媽,而不是曆史上的英雄?”高勝寒希望老爸說,佩服哪位赫赫有名的曆史英雄,因為他們的談話,身邊的江南煙雨是聽得清楚的,他希望季大哥會將老爸的話記錄下來。
“現在有個名詞,叫換位思考,我換位思考的結果是,如果我是你媽媽,不說不會跟我來銀城,就是來了銀城,恐怕我早已經跑了,跑回娘家了。”
“爸,在部隊,在公安局,有你佩服的嗎?”佩服媽媽不算,高勝寒心想。
“當然有,在部隊,我很佩服我們的師參謀長,他三言兩語就能夠讓我們不怕死,勇往直前。”高義抬起頭,發現老戰友站在了身後。
“那個參謀長還會記得你們嗎?”高勝寒想知道。
“他轉業了,退休了,肯定不會忘記我們的。”如果高升了,那就很難說,高義是這個意思。
“老高,你知道程參謀長現在在哪裏嗎?”萬監獄長興奮地問。
“我在這裏怎麼會知道?”高義笑的有點滑稽。
“我轉業以後,參謀長去軍校進修了,畢業後回81軍當了軍參謀長,副軍長,後來去了北方的王牌83軍當軍長,他以前是最年輕的師參謀長和軍參謀長,現在是王牌集團軍的軍事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