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花落誰家(1 / 2)

譚君昊平時不會主動去問康承為什麼心情不好,康承心情不好了也不會去找譚君昊說,可今天這事他也是需要聽聽其他人是怎麼想的,而刑臨又不在他身邊,所以在譚君昊主動問他為什麼不開心之後,他就把他跟白瑾之間的事跟譚君昊說。

譚君昊隻是打算做一名忠實的聽眾,可在康承說完了,又盯著他看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意識到這時候自己似乎應該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才是。

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所以把這當成了一件大事仔細琢磨了一下,琢磨完了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問:“王爺,娶白瑾,跟讓王妃繼續當咱們承王府的王妃,哪件事在你心裏比較重要啊?”

康承沒指望譚君昊能給他什麼主意,可在譚君昊這麼問了他之後,他還是不滿的抱怨了一句:“我要知道,那我還用在這跟你說這些嗎?”

譚君昊癟癟嘴,以表達對康承答案的不滿,可他緊接著卻給了康承一個答案,“這麼說來,那這兩件事在你心裏就一樣重要唄。”

譚君昊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因為就是一樣重要,所以才會難以取舍。

曾經,潘蘭對於譚君昊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個人,因為那是王爺喜歡的人,那是能讓王爺開心的人,因為這人在王爺心裏重要,所以在他們心裏,自然而然的也就重要了。

可這個位置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另一個人取代了。

當初潘蘭想殺白瑾的事,他沒站出來說什麼,那是因為這事還輪不到他插嘴,可他心裏從那時候開始就對潘蘭有了芥蒂。

醫者父母心,他作為一個醫者,對萬事萬物都抱著一股仁慈的心態,所以他不能忍受潘蘭對白瑾所做的一切。雖然那時候他做不了什麼,可這時候在康承等待他的意見的時候,他還是依著自己的心說著:“王爺,你之前寄出的那封信,可把白瑾給害慘了。”

康承都快跟不上譚君昊的思路了,也不知道譚君昊怎麼忽然就提到這茬了。

譚君昊有著自己的想法,所以也不管康承明不明白,繼續自顧自的說著:“我們從臨安趕回來的那十幾天,真的特別的辛苦,尤其是白瑾。每天趕路趕到半夜,隻睡一兩個時辰,而她睡著的時候經常忽然就坐起來,眼也沒睜,手就在那亂抓,嘴裏也亂七八糟的說著什麼,魔怔了似的,這都是被你那封信給鬧的。”

康承知道,白瑾跟譚君昊從臨安趕回京城隻用了十幾天,路上肯定很辛苦,可這事他也沒細想過,如今聽譚君昊一說,他才覺得自己一個小手段,真是把白瑾和譚君昊給害慘了。

尤其是白瑾。

那種半夜因為擔心而夢靨的日子他也有過,那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那感覺就像走在生死邊緣,隨時都會掉進萬丈深淵一般讓人夜不能寐,一遍又一遍的被自己的夢境給嚇醒。

譚君昊見康承臉上露出不忍,就繼續說著:“王爺,雖然白瑾嘴硬,說的都是你不愛聽的話,可是她真的很在乎你。”

譚君昊說著停了一下,隨後又重複了一遍:“她真的很在乎你。”

康承從來都不知道譚君昊竟然是那麼會說話的人。

沒有冠冕堂皇的廢話,就那一句戳心窩子的話,反複的說,說的你心裏發疼。

可是,他還是不能因此就廢了潘蘭的王妃之位,如果他那樣做的話,他在白瑾那好交代了,可在潘蘭、父皇甚至死去的丞相麵前,都不好交代了。

如果說譚君昊以前隻是會替白瑾感到不公,那麼在看見康承依然猶豫的表情時,他已經開始心疼了。

知道康承可能還在猶豫,譚君昊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隻是在離開之前,他最後說了一句:“王爺,你是不是忘了,潘蘭曾經差點殺了白瑾的事。”

譚君昊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徒留康承一人,站在原地猶如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使他頭暈目眩的幾乎站不穩。

在不同的時間,當對一個人的心境產生變化的時候,對發生在這個人身上的事情,也會出現不同的看法。

其實康承沒忘記當初潘蘭差點殺了白瑾的事,可之前他也沒把這件事當成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當年的事他沒親眼見過,而且事後白瑾康複的很好,所以在知道白瑾因為這件事殺了丞相的時候,他甚至覺得白瑾小題大做了,還因此關了白瑾幾個月的禁閉,如今這事重新被人提起,他才仔細想象了一下這件事對白瑾可能造成的傷害,而他這一想象,才發現自己之前對白瑾的關心簡直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