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對著空氣發了一通火,火發的差不多了,臉色也恢複正常了,才重新把信拿起來。
白瑾的毛筆字寫的還行,隻是寫信的格式有些不倫不類的。
白瑾寫信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拋卻了現代一行一行的寫法,把信從上往下一列一列的寫了,可是卻忘了古代的書信都是從右往左的。
她按著自己的習慣從左往右的寫,這種怪異的書信格式讓康承在前兩次收到她的信的時候,嚐試了幾次才把內容讀順,現如今康承已經習慣了白氏特有書信體,所以在拆開信之後他就捏著信的右下角,從左上角開始看,看了一半就把信摔在了桌子上,等他再次把信拿起來的時候,才注意到信的右下角還有一條似曾相識的小龍,隻是剛剛被自己的手擋住了。
康承因為白瑾不回來而變得煩躁的心情,在看見那條小龍時才有所緩解。
他一邊惡狠狠的想著自己才不會吃白瑾這一套,一邊想著白瑾臉皮真厚,畫條四不像的小龍還敢給他看,可人卻是站了起來,把信放進了一個抽屜裏,信的下麵躺著另外一封信,信上也有一條小龍,隻是那條小龍比這條更像一條蛇。
康承別扭的想著自己不會被白瑾拙劣的畫收買,可他還是默認了白瑾留在臨安賺錢的事,隻是如果他知道白瑾會因為錢遇到麻煩,他就是拿刀架在白瑾脖子上也會把這人給押回京城的。
譚君昊說白瑾的酒樓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這是事實。香滿樓每天的進賬多到讓錦清錦離這兩個專門賺錢的人都感到咂舌的地步,更別提譚君昊了。
在日進鬥金的情況下,白瑾很快就賺足了她那所謂的嫁妝,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了。
柳依依作為白瑾的“嫡傳弟子”,在白瑾離開之後,她就必須留在臨安縣,也就不能跟著白瑾回京,這讓白瑾和柳依依都覺得有些遺憾。
在回了臨安縣之後,白瑾有收到譚君昊的來信,在那一大串廢話中,白瑾隻提取到一句有用的話,那就是要把江小影帶到京城去,所以白瑾誰也不帶,也得把江小影帶著。
白瑾把她的錢都換成了銀票裝在了身上,也不是太招搖,所以也就沒大張旗鼓的請人護送,隻是讓錦清跟著她,以防路上有個萬一什麼的。
錦清對此也表示過自己的異議,想說服白瑾等著王爺派幾個人過來接他們,白瑾以太招搖怕會被別人盯上為由給拒絕了,錦清想想也是,也就沒再多說。
因為江小影不會騎馬,坐馬車又太耽誤時間,所以白瑾就把江小影交給了錦清,讓錦清負責照顧江小影,讓江小影坐在了錦清的前麵。
江小影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可錦清一張臉冷冷清清的,把江小影扶上馬的時候一臉帶著小孩過家家的表情,江小影見了也就自在了許多。
白瑾這幾年騎馬的本事算是練出來了,騎上馬之後跑的比帶著江小影的錦清快了不少,甚至還得時不時的停下來等等錦清他們。
這樣耽誤時間的走法讓白瑾有些不耐煩,可想想這是譚君昊要求的,心裏的那點不耐煩很快又消失了。
出發的前幾天還是很順利的,天氣也不錯,沒有下雨什麼的,隻是在第五天下午的時候天上忽然烏雲密布,看起來快下雨的樣子。
這時候他們剛離開一個鎮子不久,錦清提議折回去到鎮子上找個客棧住下來,等天氣好了再出發。
白瑾有些猶豫,她想繼續趕路,又怕雨水把銀票給打濕了。
縮在錦清前麵的江小影,看著他們似乎有回去的意思,就小聲的說:“我們繼續趕路,說不定前麵也有客棧什麼的呢。”說到這的時候,本來就小的聲音忽然又降了幾度,白瑾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聽出江小影最後說的是,“我想早點見到君昊哥。”
白瑾跟錦清對視了一眼,京城到臨安的路,白瑾也來回走了幾遍了,在聽江小影這麼說了之後,她就跟錦清說:“我記得再往前走走,好像有個客棧,希望我們天黑之前能趕到那個客棧。”
錦清聽了江小影的話之後也開始猶豫著是往前走還是返回去,如今聽白瑾這麼一說,也就同意了繼續趕路。
最終他們在下雨之後,天黑之前,趕到了白瑾提到的那個客棧。
白瑾之所以對那個客棧有影響,是因為這個客棧太突兀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一個孤零零的客棧就這麼立在離官道不遠的地方,好像專門為他們這種人準備似的。
不過這客棧給了他們方便就好,誰還管它突兀不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