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
今天才是第一天,我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從何入手。以往都是秦羽在,或是隨著警局裏的領導們辦案。這次輪到自己來決定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能力卻是如此的不足。雖然我有著夢的能力,也看到了知道了很多別人很難知曉的東西,但實際上,我卻對如何處理這些線索和證據沒有一點的思路。我想不通秦羽和莊小漁是如何僅僅憑借各種各樣紛亂的線索來知曉最後的真相,至少對現在的我,這就像是天方夜譚。但是不管我是如何的羨慕還是敬佩,這都不是我現在要做的,考驗自己一次吧。
就像秦羽說的,開始的地方是結束的地方。既然秦羽都可以安心的離開,我相信他一定也已經確定過了案發現場再也沒有什麼不能碰觸的了,不過想起從前的經曆,還是心懷惴惴。
舊樓外麵是陽光明媚,僅僅幾步,走到樓裏卻覺得陰寒無比。隻是現在地上的那些血腳印基本都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樓裏麵也多了一些住戶,多了些許的人氣。總好過那個陰森無比的空無一人的舊樓,至少這樣還讓我稍稍的安心一些。
樓道裏不時可以聽到一兩句說話的聲響,至少比我一個人在這棟樓裏好得多。這裏也不是夜晚,也不是那個不分白晝的夢境,比之那些,更是真實的多,細膩的多。我沿著那個女屍的腳印走著,恍惚間,我好想也覺得自己心裏多了更多的感觸,隻是這種感覺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罷了。我隻是覺得自己的心裏多了些什麼,但是究竟是什麼呢?或許是悲哀?女屍的?還是自己的?還是其他的受害人的呢?也可能是某種快意吧……
我搖搖頭,把那種怪異的感覺丟出了自己的腦海。這時,我也已經到了三樓了。
這次三樓的門前也不再有什麼警戒線了,也沒有那些恐怖陰寒的痕跡了。隻是一扇門,靜靜地留給我打開。
我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但是開門的既不是我的同事們,也不是王老漢夫婦,是一個年屆三十的男人。看到我,他的眼裏略有遲疑,甚至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門口,隻是接著門邊的空隙,我還是能分辨出這裏就是案發現場。
“呃,你進來吧。”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把我迎了進去。進到屋裏,我竟然還看到了兩個同事,隻是他們似乎是最近的派出所的警員,我不是很熟悉。他們隻是對我微微點頭示意,就繼續交談了起來。
屋子大部分陳設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茶幾上擺著很多的雜物,旁邊還有大大小小的幾個口袋,而那兩個同事好像就是正在檢查著那些雜物,我望向那個男人。
男人說道:“我叫王通,是王仁和的兒子。警官你也知道我們家裏最近出了這些事情了,還在這裏居住不是很方便。所以我希望這次父母都和我去外地居住,剛剛我是在整理東西呢。都算不上什麼值錢的東西,大都是我們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隻是……”王通看著那兩個對他父母的私人物品挑挑看看的人,眼裏露出的是濃濃的無奈。
“我也很抱歉,一直都煩你們,但是這件案子也是比較棘手。當然你們也一定希望盡快解決的,對吧。”我對王通一家人的事情其實更多的是抱著一種同情的態度,畢竟隨著案子的發展,慢慢地排出了王家人作案的嫌疑,但是這件案子本身對他們一家造成的影響還是難以消除的。雖然局裏已經撤消了對他們的監控,現在還是有這樣例行檢查的事情。對此,其實已經不是探員們想不想這麼做了,而是上麵的壓力所致吧。
“我在外地做生意,其實見過的事情還是很多的,隻是沒想到這次發生在我們一家人身上。但是我是明白的,盡可能全力配合你們,我們自己受到的影響反而會是最小的,不積極配合的話,到頭來都沒好處。”王通的話很無奈,但也是事實。
我說道:“你這樣想已經是最好的了。我能自己看看嗎?”
“你隨意,有事就叫我,反正等他們檢查完也要一段時間呢。”說完,王通繼續收拾起那些東西來。
我首先去到的是那個臥室。其實,在那裏麵發生過最多的事情,而我卻不曾看的很多。這時候,臥室裏的那張床已經被放到了一遍,露出了床下原先的區域。那裏還有一灘暗紅色的痕跡,應該是已經完全幹了的血跡。隱隱約約顯出一個人形,應該是那個女屍的輪廓。看到那個人形,我就沒來由的一陣陰寒。而床前的腳印什麼的倒是還在,隻是顏色淡了很多,完全和床底下的不一樣了。我仿佛還能看到那個女人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了床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