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以一種無比詫異的目光看著周庭。我很難想象,安平現在地下勢力的裏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就這麼坐在我麵前,而且他和我在市局做局長的表哥和安平警局的局長竟然是戰友,若是被人聽說,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影響。
周庭看著我的樣子,知道我心裏多的更多的是疑惑,笑著說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齊安,你是騰飛的表弟,也算是我的弟弟那樣。我想問你,這世上的對錯是非,是誰定下的?其實,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非白即黑這個概念。如果你一直待在光亮的地方,突然進到黑暗裏,你會不適應。同樣,你如果久居黑暗之中,突然地光亮可能要你失明。所以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有一個灰色的區域來讓你過度,否則沒有人能生存。”
“這算是什麼?借口,還是……我更好奇,既然你和表哥是戰友,又為什麼加入這樣的組織,是利益?還是什麼別的?”我問道。
周庭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很堅定的說道:“很簡單,因為我適合,我就屬於這灰色的地帶。我記得外國有句名言‘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你認為我現在做的事情是錯的,你認為你表哥和何局長他們與我接觸就是錯誤。你可以這樣想,我也不能阻止你這樣想。但是請記住,我們都沒有能力判決別人的對錯,因為我們沒有資格。這個世界上可是沒有絕對的正義和邪惡的,記住吧。”
我還是搖搖頭,說道:“我們想的不一樣,我是想保護弱者,但永遠不會欺負淩辱他們的。但你們的所作所為,我無法讚同。”
“齊安,你真像從前的錫明,那時候他也和你一樣,全身熱血沸騰,以自己的意誌為主。但在這個國家,法律隻是為了那些願意去遵從的弱者創立的,至少我的選擇不一樣。如果用你對我的看法來看,我絕對是該被抓的。我殺過人,因為那個人欺負弱小,霸占人家的妻子,毀了不止兩個家庭。他該死。我也救過人,因為他是被冤枉的,明明無罪,卻要受死刑。那個人是我,能判定我們自己對錯的,隻有我們自己。好了,長篇大論也沒什麼意義,既然你表哥他們商量過讓你來這裏的找我,那我就盡全力來幫你們。當然,我不懂他們是怎麼破案的,也對所謂的真相凶手沒什麼興趣。對我來說平平安安就已經很好了。”
我不得不收起了原先的不屑,眼前的人至少比我活的明白。我忍不住一直在心底詢問著自己,如果我遇到周庭的情況,結果又會是什麼?雖然他說的簡單,但是我知道裏麵的故事一定很多。我甚至想到了一本書,很知名的那本《福爾摩斯探案集》,在書裏他是一個偵探,有著正義感。但是他又不是完全的正義,用現在的話說,他吸過毒,有過知道犯罪卻不上報,有過刻意的掩蓋事實。但是,那又能怎麼樣。或許我就算是能在曆史上留下痕跡,到頭來也隻是別人的看法吧。
氣氛有些尷尬,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周庭則是很清閑,拿起了一份報紙看了起來,那上麵正是最近發生在安平的幾起案子。
我也不是看著上麵的消息,隻是大部分都是負麵的新聞,基本都是對安平和市裏司法係統的質疑和批評居多,鮮有比較中肯的言論。我也知道這幾天表哥他們麵對的壓力,隻是現在情況似乎更糟了,想起富華集團在案子裏麵扮演的角色,這裏麵會不會他們做的阻撓呢?我又想起秦羽說過的,上麵的人又會在什麼時候解決這一切呢?我甚至想把莊小漁的事情告訴表哥,但是想到秦羽的期望,想起我和莊小漁的約定,我想我要走到最後才能知道一切的抉擇。
周庭懷著笑意說道:“看來他們是遇到麻煩了,前幾天還沒有人這樣攻擊政府,沒想到剛過了十個小時,局勢就變了很多。看來當官真的不容易,應該讓他們來和我一起幹的,這樣自在得多。”
“周哥,我能問問你們現在的關係,究竟你和我表哥他們算是什麼關係。我不理解。”
周庭一笑,說道:“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也沒什麼好處的,對嗎?”
這時候,門打開了,一個服務員拿來了一個文件袋。
“這裏麵是你想知道的。”周庭指著文件袋。
我直接離開了周庭的飯店,或者說這地方本來就不適合我,在那裏我始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不過,周庭給的資料真的很全麵,裏麵正是我最近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