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三月初的時節,人們已經開始喜歡三三兩兩的出來散步。路上,少了喧囂,多了寧靜安適。至少在這路上,我可以輕鬆地看著來來往往。
現在我就站在小黃的病房外,裏麵正有醫生和護士為小黃做著檢查,看他們的樣子說說笑笑,小黃的情況應該不錯。
小黃與他們交談的時候還是注意到了我,對了醫生和護士說了幾句。他們也看了看我,點點頭,示意我可以進去。
小黃穿著一身病號服,雖然名義上是病人,但他其實並沒有生多麼嚴重的病症,更多的完全是前段時間那種特別的狀態才讓他隻能躺在病床上造成的營養不良,當然還有精神上的折磨。現在的小黃雖然因為好幾天飲食不良,身體還沒有完全的適應過來,但至少醒過來之後,精神回複的尚可。雖然小黃盡可能擺出神采奕奕的樣子,但我還能從的他的眼睛裏看到深深的疲倦。我知道這一天,他已經錄了很多次筆錄了,甚至他已經說的他自己都快厭煩了,無限的重複一件事也並不好。
但我也能從他的眼裏看到喜悅,由衷的那種。因為小黃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盡管來得晚些,但是這份情誼是不變的。
坐在床邊,我也隻是問了小黃感覺怎麼樣,說了幾句感謝。甚至我都覺得局促,這還是第一次,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小黃直接笑了,一點都不在意,說道:“齊安,你一個勁的道謝,以後我就沒辦法和你相處了。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你再說我就真的翻臉了。”
我了解小黃的性格,自立自強,所以我不需要多說什麼。
“嗯。”我點點頭,說道:“小黃,你把你那天遇到的和我說說吧。我很想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這件案子現在就像是一個沼澤,或許你的故事可以給這裏一個答案。”
“其實我能說的都說了,齊安,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是不要亂講的。我今天做了三次筆錄,前兩次我都是例行公事,隻有最後一次是何局長和劉所長親自給我做的,也隻有那次我敢將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不過我也知道那樣的口供是不能大白於天下的。既然你想知道,就把一切都當做是一個故事那麼聽好了。”
“我明白。”我點點頭。
小黃開始了他的回憶:“我記得那天是我和老師一起檢驗了李建安的屍體。其實僅僅從驗屍的方麵來說,我們的工作進行的很快,下午早早地就結束了。李建安的屍體腐爛情況已經比較嚴重了,但是死因卻很好確定,是心髒處受到撕咬造成的動脈破裂,失血過多,最終導致的休克死亡。而且我也在李建安胸口那裏發現了女屍的DNA組織,證明是女受害人咬傷了李建安。當然,這裏麵的詭異我就沒必要揣測了,畢竟一個詭異的女屍就夠了。然後,我們繼續進行著檢查。李建安的身上存在三處槍傷,分別在脖子、手掌和肩膀三處,每一處都造成了貫穿傷,這幾個部位的肌肉骨骼等組織都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在對比傷口的麵積和破損表現,可以知道這些槍傷都是在李建安死後近距離槍擊造成的,而且是在死後造成的。其實這些都證明了齊安,至少你是無辜的,完全和那種你殺人的推測是違背的。我們將這些情況上報之後,老師就和他們離開了,而我則繼續檢查屍體。齊安,你是知道的,雖然你的清白證明了,但是實際上案子現在陷入了停滯。所以我還希望可以盡自己的一份力,你受傷才能有價值。將那些案犯繩之以法,也才能告慰那些無辜的死者。”
小黃用有些頹廢的語氣說道:“隻是我無論如何檢查,這具屍體卻無法像開始的那具女屍一樣,給我更多的特別之處。死者的死因很清晰,時間也完全顯示出他在最近的幾天死去。除了身上的幾處咬傷之外,他也沒有其他的外傷。”
我忍不住打斷了小黃:“小黃,他的腳不是斷了嗎?”
小黃一臉茫然,說道:“沒有啊,齊安你怎麼這樣說呢。難道你們後來發現了李建安的腳斷了嗎?不應該啊,我就算水平不是那麼的高,但是老師他的經驗是多麼的豐富,怎麼可能他也沒有發現呢?齊安,你覺得一個人沒發現還成立,但是兩個人呢?再說現場還有局裏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難道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