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上車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去。可是漸漸隨著車速的提高,眼前看著周圍景物的倒退,我的心裏不知何時有了一種明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蔓延一般。或者說這就是一種直覺,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個人都會有碰到過,我也不例外。隻是這來的突然地感覺有些讓人欣喜的味道罷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目的地,雖然曲痕的口供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但那不是對我而言。我覺得在這裏,一定還留著什麼我不知道的存在。隻是我似乎猜錯了,門前沒有莊小漁的身影,我的心裏多了一絲沮喪。我看了看手表,現在正是七點五十八分,離著我們約定的時間甚至還差兩分鍾,隻是兩分鍾之後,我想要遇到的人會來嗎?
“我就知道你回來的。”熟悉的人,熟悉的話。
“為什麼這麼自信呢?不要再和我說是什麼命中注定。”雖然手裏的咖啡香氣四溢,但我無心於此。
“一開始相信,怎麼現在不信了呢?”莊小漁笑了,隻是還是一副怪異的樣子,明明是高檔的咖啡廳,放著小提琴曲,自己卻好像在聽二胡一樣。
“事情太多了,沒什麼可以再相信的了。”我一直被今天發生的一切所擾亂,甚至到現在一切都還覺得是在夢裏一樣。
“那你先說說你為什麼會到這裏來呢?”莊小漁盯著我,似乎希望我說出他想知道的答案,但是我不知道他想聽到的答案是什麼。
我想了想,說道:“今天我調查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李建安案子的脈絡,我大體清楚了些。他身後的就是富華集團,一個走私販毒而且有著十分複雜關係網的龐大犯罪集團。最近安平不斷的檢查視察,對一些地下勢力的影響可想而知,同時也碰觸了他們的神經線。他們擔心終有一天,這不間斷地檢查會讓他們流出些許的馬腳,到那時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們開始了自己的掃尾工作,直接斬斷自己留下的尾巴。這些日子以來的發生的一切,包括李建安的案子,姚景宸的案子都隻是掃尾計劃的一部分。隻是他們選擇的時間不是很好,也或許是曲痕在這一切發生時就抱著同歸於盡的態度,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都是現在的富華集團徹底的暴露了。其實有點說遠了。今天我去過富華集團旗下的一個私人會所,裏麵已經關了門。我暫時進不去,但是證據又不足,也沒辦法申請搜查令。隻是從外麵可以看到私人會所裏停著的兩輛車,一輛是奔馳,價格很高的那種。但是突然擺在了院子裏麵,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會所裏的人已經放棄了那裏,所以一個龐然大物就沒有了價值。而另一輛車其實更有意思,是一輛幾近報廢的車子。很舊很老,但是仔細看的話,那輛車卻有些很奇怪的地方。雖然車子的外形很老舊,但是細看之前卻看得出那輛車子生產出來的時間並不長,雖然被人刻意的把一些灰塵和落葉放到了車身上,但是這些灰塵和落葉放的地方過於密集,不像是自然地灑落,更何況這個時節,會有多少落葉嗎?這是第一個疑點。而第二個就是雖然距離比較遠,但是還是看得清楚車子裏麵的布置很是豪華,完全不像是有人將車子舍棄在那裏的。而最大的敗筆就是車子的後麵的一個輪胎還剛剛換過,很新。那輛車子上的奇怪之處遠遠的超過會所本身,所以我把那輛車的車牌號告訴了局裏的同事,讓他們查一查。可是最後卻一無所獲。但是我不甘心,所以我請同事幫我問問在安平是不是有人有這樣的一輛車,最後一位他的一位朋友說曾經在別墅區附近看到過一輛。”
“還不錯,有些觀察力,但是僅憑這些就能來到這裏了嗎?是不是太武斷了。”莊小漁用質疑的語氣問我。
“的確,雖然會所在這件案子裏可能占著很大的比重,但是我發現了另一件事。在會所的旁邊有一間很像是古董店,但是明顯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我用了個法子進到了裏麵,但是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老板,反而看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其實古董店和私人會所卻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從外麵其實比較難看出來。畢竟私人會所算是最招搖的存在,不管是它地處的位置,還是它掛著的名義,都讓人把更多的注意力不由得放在了它身上。但其實私人會所隻是一個幌子,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們把真正聯係的地方放在了私人會所的隔壁,也就是那家古董店裏麵。在古董店後麵有著一條消防通道,應該說是很長的一條通道,分別連接著周圍的一片樓之間的後門。在古董店和私人會所之間的地方,我竟然看到了腳印,雖然算不上清晰,但是腳印密密麻麻,證明經常有人在這兩個地方行走。所以我確定了古董店才是真正的聚會地點,私人會所隻是一個吸引人目光的假象。這次我就好查了,很快就知道了古董店的業主就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