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於向東？”
“完美無缺的那種。你懂嗎，齊安。魏晨甚至把於向東的身高體重就像是背書一樣都說了出來，和我們得到的資料裏一點都不差，甚至是中了槍之後的傷勢等等。在他的描述裏，那個於向東換了一身衣服，到了車子上，挾持了吳方成，然後兩個人揚長而去。”
“可是公交公司司機們說的那些呢？”
“在他的描述裏，是那些人隨意杜撰，撒了謊。不過他們是不是撒了謊，首先是這個魏晨撒了謊。”
“什麼意思？”
莊小漁遞給我一份材料。我看過，是關於當年於向東的資料。上麵也是說了這個於向東的很多信息，尤其是他在逃跑過程中的一些細節都寫了出來。上麵還說了，這個於向東在那年犯下了幾起傷人案，索性沒有什麼人的死亡。但是在逃避圍捕的時候，曾經傷了好幾名警察，卻的確是比較嚴重的事態了。而他自己也是被警察射中了左肩，倉皇逃走。上麵說那次的槍傷很嚴重，中槍部位距離心髒很近。那種傷勢如果沒有專業的治療的話，一般人存於活下來的幾率績效，當時警方估計於向東不能幸免。而警察們隨後也在於向東最後出現的地方附近發現了大量的血跡，經鑒定和於向東的血型一樣。當時的DNA技術還不成熟，饒是如此，最後還是有領導想盡辦法到了專業部門做了DNA的鑒定，也證實了死者就是於向東。現在報告甚至還在這裏。
報告上說鑒定出來的血液DNA和警方提供的於向東的血樣DNA是相符合的，而且出血量極大，時間很短，所以最後給出的報告才是於向東死亡了。據說當時於向東留下大量血跡的地方是一個懸崖，他衰落崖下的可能性極大。而且懸崖比較陡峭，下麵還有很多的凸出來的岩石，警方甚至覺得這個於向東最後就是屍骨無存了。所以最後雖然沒有找到他的屍體，警察局內部的結論還是是於向東死在了荒山裏的某處，也可能是掉到了某個懸崖之下，沒有繼續追查的價值。
莊小漁給我的東西裏還有一份報紙，說的也是當年的情況。而且當年的報紙上還有著於向東的圖片，甚至相當相信的信息都刊登了出來。想來一般人對於向東的信息了解的比較多，也是可能的。
“有什麼問題嗎？一般人看到這張報紙，應該也可以知道於向東的信息，並且說的很詳細吧。”我問他。
莊小漁一笑，說：“齊安，你是著急了。你再看看這份報紙，然後再仔細地想想。”
聞言，我仔細地再次閱讀了一次這些資料，卻找到了一些端倪。
我說：“我看出些問題。首先，這是一份十年前的報紙，縱然是把這個於向東的信息寫的再詳細，過了十年，應該也沒有多少人幾個這樣的一個罪犯了。更不要說他長什麼樣子，身高多少，體重多少。尤其是他幹了些什麼，哪裏受傷，哪裏失蹤。”
“對，還有嗎？”
“如果我猜的不錯，問題在這張警方資料上。”我指著於向東左肩受傷那裏說道：“警方內部的報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寫的是左肩受傷，而報紙上卻寫得右胸受傷。”
“對。齊安，咱們內部的資料是絕度要求準確的。這是一份抄錄的資料，你看的出來。因為第一開始的原件和報紙上寫得一樣，是右胸受傷。但是實際上，這個於向東被擊中的的確是靠近心髒部位的左肩。”
“這是怎麼了？”
“疏忽。當年，第一個記錄這件事情，並且向外透露這些消息的那個警員犯了疏忽，誤把左肩寫成了右肩，而報社在印發的時候再次把這傷勢下移了。聽起來可笑，這本來算是一次比較重大的失誤，對哪裏來說都一樣。可是當時事件比較緊急，而且一般的讀者對這個人是哪個部位受傷都沒有什麼興趣。更何況他們當時對於向東的行蹤已經有了些線索，所以在抓捕受傷的於向東之前並沒有改動報紙上的資料，避免對方起疑，也為了不再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算是將錯就錯。然後這個錯誤就留了下來，直到這個案子完結，甚至以後，外部的群眾都是隻知道於向東右胸受傷，而不是左肩。”
“可是魏晨告訴你的是右胸吧。”我說。
“對，作為最大的目擊證人之一。他對當時車上的情況了解，甚至看清楚了很多的細節，我都可以接受。甚至這是過了近一年之後，一個很可能死了的人再出現在他的話裏，這都可以。但是他言之鑿鑿的說當時看到的那個於向東不僅是右胸受傷，而且他看的極其的明顯。當時於向東身上的一切細節，他都好像是背熟了，和這張報紙上的一點不差。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