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感謝丹尼爾做的一切,但是看到遠處那些殘骸裏閃動著幾個身影,我放棄了。
“走吧,他們又來了!”我喊出來。
丹尼爾和莊小漁一回頭,正看到幾個白色的人形慢慢地從那堆殘骸的裏麵冒出來。我們三個人第一時間已經站起來,開始向著基地撤退了。那些怪人的體力比我們好得多,但這裏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十分的難走。即便是它們再走,都快不起來。而且我們和他們中間還有著相當的一段距離,被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話都沒講完,真討厭。”丹尼爾又恢複了他的本性,就算是在這個危險無比的時刻,他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知道是說他灑脫,還是說他白癡。但是如果他是白癡的話,這個世界上的正常人也不多了吧。
麵對丹尼爾的打趣,莊小漁還是說道:“你還是別想了,我們逃出去,說個三天三夜都行。”他們兩個人拽著我,現在我反而成了拖油瓶了。奔跑的時候,丹尼爾開了一槍。他的槍聲音很大,幾乎百米的距離內都可以聽得很清楚。這一槍不是為了殺傷那些怪人,甚至根本就沒有向著那些怪人射擊。向天射出的一槍,隻是為了驚醒那兩個睡著的人。如果他們那裏有什麼怪人入侵的話,睡夢中的他們可是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逃跑,或許巨大的爆炸之後的聲響把他們引來了,也可能他們就是一直在追蹤我們。畢竟這條路這麼的明顯,他們似乎也走過了千百次了,追蹤我們怎麼可能是一件難事。我突然想起莊小漁告訴我們盡可能不要殺傷那些怪人,但是其中的原因未說。他的性格我了解,我相信他可不是為了念什麼舊情,因為那些怪人曾經是人,是我們的同胞就手下留情。甚至我們這群人如果遇到危險的話,他會是第一個反擊的。這個說自己看透了一切生死的道士,其實最看不透生死一切。
無暇顧及其他,我被他們兩個連拉帶拽送上了車。我的位置是司機位置,雖然剛剛複原的身體已經在這個短短的時間內氣喘籲籲。但是說實話,那裏的確是我最好的位置。他們某些人的駕駛技術或許更好,但是對這樣的舊型公交車不了解,不能在短時間內摸熟它的性能所在,一切都是白搭。我們可不能耽誤任何的一秒兩秒,因為我們的對手恐怖無比。
我一坐在那裏,反倒安心了,畢竟這裏需要的體力不多,現在的身體還能勝任。
洪強和於斌也醒來了,但是他們沒有時間和我們說話,看到外麵已經多了幾個白色的身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自己要做的了。
這次的指揮不再是我了,而是莊小漁。論對這裏的熟悉,他遠遠地超過我們任何人。他還有著許多的話沒有說,我知道,但現在不是時候。
車上的他們已經嚴陣以待了,那些怪物給他們留下的恐懼還是多了些。每個人都拉開了槍栓,子彈上膛,隨時可以開槍。這次就算是丹尼爾都是一樣,他不再說話,車上的氣氛緊張,凝重非常。
“齊安,你打著車子,先不動。我要先看看他們,你們也都不要開槍。”莊小漁沒拿武器,甚至自己走到了一個破損的車窗前,看起了遠處走來的那幾個影子。
車子打著了,我雖然應該專心盯著車子,但是我還是下意識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到了外麵的那些人形上。那些人形和我們一開始看到的那些不同,他們每個人都穿著鬥篷,不時露出的隻有一部分軀體。外麵的陰雲似乎被爆炸的氣浪震開了一個缺口一樣,雲層變薄,但是仍舊沒有太陽的蹤跡,要不然我們一定不可能看到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行動。
這次出現的那些怪人和我們以前遇到的那些給我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們很有秩序。每一個怪人行走的速度都差不多,甚至他們會時不時地整理自己的鬥篷,好像怕被僅有的那些微弱陽光曬到一楊。他們現在開始遵循規則了,僅僅這些的話,就已經比我們開始遇到的那些各自為戰的怪人們強不少了。而且他們的位置十分的分散,甚至他們每一次行動選擇的位置到都靠近一些可以遮蔽的阻擋物。他們難道知道我們槍的威力,開始用其他的方式對付我們了嗎?
我們每個人都是同樣的心思,除了最前麵的莊小漁,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他好像很激動,卻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恐懼,難道沒有看到過那些怪人攻擊的他,輕視他們了?
我們現在有著不少的彈藥儲備。原先的微衝子彈很少,手槍子彈已經用光了,隨身隻還有著一枚煙霧彈和兩個手雷,可以說是彈盡糧絕。但是我們現在人手一把56式步槍,子彈上千發,上好子彈的彈夾還有著二十幾個。這樣的配置,對他們來說可不是那麼幾個強大些的怪人可以輕攫其鋒的。說來可笑,我們剛剛還疲於奔命,現在反倒是我們自己看著對方,好像看著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