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最後給我的留下的是一段提示。鬼婆羅樹是天地異種,陰氣所聚,服之,雖然不可以長命百歲,但是身體的確會變得強健。不過卻也是虛有其表,陰氣攝入過多必然是陰陽不調和,久而久之,陰氣定然毀損傷人的機理。再加上鬼婆羅樹本身就帶著一定的毒性,兩兩相加,這陰氣邪毒就成了催命符。服用鬼婆羅樹的成分會漸漸迷失人的心智,最終甚至失去自我,成為怪物,這樣的變化十分的家劇烈。這株巨大的鬼婆羅樹之所以有著一個鬼字命名,就是因為鬼婆羅樹仿佛有著鬼神所駐足,即便是離得近了,也會受到影響,精神身體都會受到影響,無形無質就好像是神明所為。這也是許多調查隊根本走不到下麵的原因,他們不是因為幻覺掉到了無底深坑的某處,就是一直在錯誤的路上徘徊。但是師弟卻是一個天選之人,他有著萬中無一的陰眼。這比鬼眼還要高級的存在,看透陰陽,恰恰是他最大的憑借,憑著這些,他曆經千辛萬苦到了下麵。雖然那個時候,無比的陰氣已經侵蝕了他的身體,但是作為一個修道之人,他的心還保持著一絲清明,否則我也不可能在後麵還能看到他最後的一麵。自然,這些師弟他都知道,但是赤脛民卻可以因為這株樹生存在地下,定然有著什麼神奇的地方,這也是他深信的,否則也不會冒著這樣大的危險。他的命和未來,其實就在那底下了。隻是在他抵達最深之處,才發現,下麵的赤脛民早就沒有了蹤影,整個地下空間裏荒無人煙。隻留下無數慘烈的痕跡,到處都是最後的骨骸。”
“為什麼他們都死了呢?難道赤脛民的故事隻是傳說嗎?”莊小漁有些不解。
“不是傳說,至少他們真實的存在過。不過正如同書中記載的那樣,赤脛民很可能一開始的確是生存在幽都山上的種族,但是隨著時間,或是曆史的滾動。他們無法適應陸上的生活,或許是一直信奉的鬼婆羅樹改變了他們的體質,也可能是當時的某些政權的交替動亂。總之,因為某種原因,他們早就淹沒在曆史的煙雲之中了,留下的也隻是隻言片語罷了。至於他們滅亡的原因,至少師弟是認為他們是在黑暗的環境中長時間的受到那株婆羅鬼樹的影響,最終那些動物包括那些赤脛民全部都發狂而死,算是自相殘殺而已。至於他們到底有沒有全部死去,就不知道了,自然這個猜測也無法證實。師弟他看到了地下世界的一小部分,這個地下的空間廣闊非常。至於古籍之中說的那些黑獸,或許隻是人為臆想,也可能那些野獸在受了影響之後的確會變成那些奇怪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了。”
“封師祖還是找了想找的東西,對吧?否則,這裏也不能有這個陣法了。”莊小漁說。
“紙上的線條雖然粗狂,但其實看得出的,師弟他已經摸透了地下的大部分情況,就如我們看到的這樣。其實那種辨別風水的能力,在建築上自古以來就被利用,先民早就有了自己的方式,隻是他們並沒有立下經傳,讓後人學習,盡管如此,地下赤脛民的幽都城也是暗含著天地至理等很多的道理。背山靠水,生存所需,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地下的幽都城就像是現在上麵的陣眼,上下都是相對的。”
“這我知道。”莊小漁看著那副粗狂無比的寫意畫,雖說對一般人來說,那就像是孩子隨著心意塗鴉的,但是莊小漁看得出,這裏麵就像是《河圖》、《洛書》一般,不能用淺顯的目光來看。就算是再簡單的線條,裏麵也隱藏著很多深邃的東西。莊小漁仔細地研究了一下,卻是隻能隱隱地看到一些頭緒,別的倒也看不出來。而且那上麵褐色的血跡,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了。若不是疲於奔命,倒也不至於如此的緊急。
陳以年紀大了,自然也是多了一分老年人該有的多愁善感,雖然看起來與他高人的身份有些不想合,但是莊小漁總覺得,看著那張紙動情的陳以才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
陳以後麵的那個年輕人一直都沒有說話,莊小漁看得出這個年輕人比自己還要小那麼一兩歲,眉宇之間,稚氣未脫。但是隨著陳以這樣的大師修行,即便是短短的時間他也多了幾分超然的氣息,這不是一種做作的偽裝或是掩飾,就像是陳以說的,每個人都有著他們自己的道。有的人選擇感覺,有個人選擇超脫。
那個年輕人看到莊小漁看他,勉強一笑,接著對著陳以說道:“太師祖,你也不必太過介懷了,封太師祖也算是求仁得仁,若非他,這個陣勢不成的話,附近早就生靈塗炭了。”
“唉。”陳以歎了口氣,說道:“對了,小漁,這是玉晨,和你倒也同輩,在我身邊十多年了。但是不管是學識閱曆,還是做人,倒也差了你一些,他應該比你還小一些,你要是能提攜他一下,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