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有什麼活人?我這樣想。畢竟這幾十年過去了,就算是在外麵自然經曆的生活,也有著不少的人早就化成了白骨了,更何況是環境更加惡劣的這裏。但是老徐又說過自己能夠聞出來這裏的許多存在是之後才到達這裏的,自己並不認識,這樣說來,這裏水深的不是一星半點。難道他的那些從前的同伴,就變異了嗎?
“你確信是他們嗎?”我問。
“他們的味道我是忘不了的,雖然時間過去了,但是留下的東西還是很深刻很深刻的。隻是他們早就應該永遠的離我們遠去了,為什麼還能在這裏呢?”老徐的話裏都多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意味,我們更是如此的想著。我看著他的表情,不像是故意地做作。
“他們是那些剛剛腳印的主人吧。”楊琪說出自己的意見。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夜視的裝備,雖然長期在黑暗裏養成的習慣讓他更加的適應這裏,但老徐還是他更明亮的那雙眼睛。
“他們,他們變得更加的強大了,身體強健粗壯,身子都高了。但是,但是他們也變得不正常了。他們在……”老徐哆哆嗦嗦的說不下去了。
“他們在做什麼?”楊琪和我同時追問。
“他們,在,吃人!咱們的那些同伴們。”陸續結結巴巴的說著,恐懼的意味明顯非常。
那些怪物們,或許就是老徐從前的同伴。雖然老徐一直表現出來的更多是淡然的情緒,但是看得出來他是很重視從前的,雖然很多的時候,從前顯得沉重。但是失去的話,一個人會缺失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時間和回憶,哪怕隻是一部分。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但是現在老徐是如此的動容,證明後麵存在的那些曾經的同伴真的已經變化了,殘忍了,甚至給他留下的形象和回憶都在崩塌。
楊琪沒有老徐這麼多的回憶和在乎,就算是有,更多的也是關於他自己,他母親和他悲哀的生活經曆的。現在,他已經走到了這裏。雖然先前他表達了自己的無奈,但是說到他母親的時候的那種動容,其實我們也都是心知肚明的。這不隻是那些尋求生命的人的唯一的機會,也是他的,她活下去的唯一的信念的。或許他可以活的更加的長久一些,即便是一副殘缺的身體也打不倒他。但是他的心裏還有著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背負了他一生的堅強的女人。這是楊琪奮鬥的最大的東西,我想,如果是在這裏掙紮著活下去的話,楊琪的身體在我們裏是最弱的,但是他活得時間一定是最長的,因為那種頑強的意誌堪比火焰。
楊琪這一刻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槍,他忠心的保鏢也已經蓄勢待發。雖然和他們的立場不同,但是那個傭兵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副準備隨時開戰的架勢。現在,也隻有我和老徐還在觀望。他或是念及從前的情感,不忍戰鬥,也可能現在他的思緒還是太過的紊亂。我則是拿出了自己的那一片碎片,看著對麵。這裏已經很多年沒有陽光了,或許自打這裏出現的時刻起,就沒有陽光存在過。一切都是在黑暗裏進行的,活動的,繁衍的。這樣的話,我的鏡片發揮的效果不是很大,因為周圍的環境都是如此。如一汪深潭,隻有幽深之水,卻無任何的靈性。我能看到一個個模糊的巨大的影子,先前看到的帳篷的樣子估計就是那些。但是那些怪人們,我就無能威力了。雖然老徐說他們在吃著那些小隊的成員,但是我什麼都看不到。
老徐看到我如此的關注那裏,淡淡的說道:“要是你的東西能管用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了。避開他們就好了。”
“能避開那裏嗎?”楊琪問道。
老徐搖搖頭,說道:“那是去那裏的必經之路,所以才是指揮官曾經的曾經的指揮部,要不然,我們又有什麼必要接近那裏。隻有在那裏,我們才可能得到一些關於裏麵的資料。雖然是我們挖掘的那裏,但是進到那裏無異於是羊入虎口,九死一生。更何況,那裏就是我們最後的退路,一旦事情沒有做成,想要撤退的話,你們也不想被他們賭注吧。當然,還有著最重要的一點,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萬世圖也可能在那裏,對吧?”
“是的。那裏從前是作為那個領導的居所的,雖然不知道一個大官為什麼一直居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但是你們也可以想到,那裏一定有著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而我看到過的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就是那裏一個最大的帳篷。如果和當年一樣的話,那個帳篷裏麵還應該保留下來的就是那個領導一直擁有的這裏的地圖了。就算沒有萬世圖,有了這裏的地圖,也好過迷失在這裏。如果我們不能進到裏麵的話,估計,以後的路也是寸步難行的。”老徐的話已經表明了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