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我看不清對麵的這些家夥們的麵貌,但是看他們行動的方式和手段,不像是正規的軍人。當然,在這裏出現什麼正規的軍人,實在也是讓人難以想象的。但是聯想到這段時間遇到的一切,我隻能說這裏太過神奇,不能一概而論。
我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手槍了,不過握在手裏的手槍還是給我一種突兀的感覺。畢竟這麼長時間,我開槍的次數不多。大多數時候,我的身邊都已經有著不少的探員或是軍人,基本不需要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射擊是一門藝術一般的存在,不是一個人不間斷的練習就能登頂的。一個人的天賦有著很大的影響,就像是那些神槍手,他們一定要有著冷靜的思考判斷和無比穩定的協調等等才能做到,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行的。我沒有天賦,也缺少時間的積澱,但現在,我還是相信我比這裏的很多人還要強大的。
當然,經過了幾個月的係統學習,我的射擊能力比起在安平來說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對麵的那些人似乎不知道我的所在一樣,他們隻是在不斷地射擊,好像是希望這樣可以前進到離我們近一些的地方。不過我聽到了我們這支隊伍裏有的成員的哀嚎,按耐不住,我還是動手了。其實一開始,這裏是很安靜的,隊伍的陣腳算是被打亂了。畢竟這樣的突然襲擊,還在黑夜裏,總是讓人無法適應。所有的人隻能屏氣凝神,拭目以待。光明和對方的破綻是他們在等著的存在,但不是現在的我們該做的事情。
第一發子彈好像劃著弧線,打到了最近的一個人的身邊。沒有打中,那子彈在他的身邊爆開了,嚇了他一大跳。雖然一擊沒中,我反倒是更加的鎮定。因為我也沒有打算這一擊就打中對方,我等待的是時機,是對方的反應。果真,對方嚇了一跳,接著立刻向著旁邊倒下去,準備先隱蔽起來。但是這時候,我的第二枚子彈已經打了出去。
那人的身子猛地一動,直接摔到在地。據我估計,他的胸口已經中槍了,雖然我也有信心剛剛的一槍就結束他的生命,但是我在這裏的影響還是小些的好。
對麵的人立刻警覺了,手裏的步槍更是開始瘋狂的射擊,我的周圍再次開始子彈橫飛。我也隻能暫時隱蔽起來,現在冒出頭,我被打中的幾率更高。興許是其他的那些戰士也已經看到了對方的聲音,黑夜裏,他們也開始瘋狂的還擊。槍聲是夾雜著哀嚎的聲音,畢竟沒有人有能力全身而退,我們都是凡人,哪有那麼神奇?
槍聲再次響起,這是一場混亂的戰鬥,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會有敵人,的確,現在這裏就像是一個靶子,最吃虧的還是我們。對麵的那些家夥們有著廣闊的空間可以移動,隱蔽,伺機進攻。但是我們隻能蜷縮在這樣的一個小地方,這不是一個好的開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打開局麵,這一點,我知道,關定國一定也是心知肚明。我看向他那裏,隻見他已經準備再次燃起那裏的火焰了。相對於剛剛這裏不少的火焰,這樣的話,火焰再次燃起,那裏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唯一的結果就是那個點火的人被打成篩子,就算是黑暗裏都是如此。但是我能看到的隻有關定國一個人,他準備犧牲自己。隻有那樣,我們才可以暫時的引開對方的注意力,關定國已經移動到了隊伍的旁邊了,看著他準備燃起自己手裏的火把。我憤怒了,這一刻,這勇氣其實超越了一切。我的手電筒是更加明亮的所在。
我拿出了手電筒,打亮了。一道強力的光柱直接射出去,那個時候還沒有這樣的手電筒,即便是軍隊裏,能夠使用到的探照燈,無不是那種體積極大,極其笨重的所在。而我現在手裏的手電筒,已經擺脫了所有的桎梏了,明亮的光芒開始試著點亮一切,包括祛除我們內心的黑暗。果真,無數的子彈在我的周圍橫飛,我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勁風,砂礫在我的周圍爆炸。但是我不能停下來,手裏的手電筒隻能不斷地射向周圍,而手裏的手槍也要射擊。我感覺我自己的心已經快跳出來了,很短的一段距離,我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一下,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偏了,好像要摔倒,自己的左腿很麻,很冷,我中槍了。但是之後的一切更加的讓我驚詫,一個急速的身影,一瞬間蓋住了我,原本我一停下來就會被人打成篩子,但是這個人毫不猶豫的壓在了我的身上,用他自己保護著我。我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槍聲不斷,而且更加的雜亂。部隊,不止有那些人的槍聲了。還有別的人的!
手裏的手電筒其實我摔倒的時候就已經掉到了一邊,否則我們真的無法幸免了。我移開了上麵的人的身體,看了看他。他就是那個坐在我旁邊的鄭明,一個年輕人,一個普通人。但是在這一刻,我卻不知道他是抱了多大的勇氣來保護我的。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臉色蒼白。他雙眼緊閉,暈過去了。我摸了摸他地背後,是溫熱的。他中槍了,而且遠比我的嚴重。我的腿上隻是擦傷,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口,甚至很短的一段時間,我就能恢複。但是眼前的鄭明已經昏迷了,他能撐到得救嗎?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撲上來救我,是他自己的善良,還是關定國的命令。總之,我欠了他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