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天的戰鬥情況如何,但是現在,石井明好像開始孤注一擲了,他這樣的人如果真的選擇做一個賭徒,才是最讓我驚訝不解的。冷靜這個詞好像是很適用於他們的,但是實際情況裏麵,是真的嗎?他這類人永遠都是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的,任何的一點一滴,他都要完全的掌控,這是他們的生存理念。一旦出現了他們不能掌控的存在,他們就會憤怒,出現破綻,這也是我需要做到的事情。但是這個石井明端的是強大無比,就算是心裏多了一些憤怒,也隻是一下子傷了那個眼鏡男而已。看著他手上的眼睛,我無言,這樣的一個人,我真的不是對手,現在的一切是我在自取滅亡嗎?
路上。
“東西放在了哪裏?”他問我。
“最危險的地方。”我回答。
“你失蹤就是因為這個嗎?你有那麼大的能力嗎?悄無聲息,把他們全部玩弄於鼓掌之間?”他表現出來的是不信任。
“我隻是盡可能的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們到了就會知道了。何況,你們在鄭明和關定國的身上找到了那件東西了嗎?”我問的是廢話,但是這廢話還是讓他無言了。自然,他們是找不到的,那東西的確沒這麼好找。其實,一張圖,不過是一張紙大小,對所有人的魅力尚在其次,關鍵是其中的價值無法衡量,這才是一個主要的因素所在。也就是這張紙,讓石井明用盡了自己的一切辦法而不得。我看得出來,在他的眼裏,他雖然是聰明的智慧的深邃的,但是他同樣有著自知之明,他覺得自己還是比關定國差了不少,或許是智慧,或許是經驗。他耗費了自己幾十年來所得到的一切來努力追求自己的目標,如果不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我想他真的會發瘋。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相對而言。但是不到最危險的地方看一看,石井明怎麼可能會放心,現在的吳先生怎麼可能會放棄?他沒有理由放棄是因為他根本不該給自己一個借口,甚至,或許,他希望毀滅的時刻就是一切毀滅的時刻了。
我覺得他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可能,但是沒有我,這個可能或許不會出現。
我們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的屍體和各樣的戰鬥留下來的痕跡。還是發生了戰鬥,但是具體的情景我並不知曉,不過看到這樣的慘烈,那種戰鬥的激烈可見一斑。路上,沒有多少的屍體,好像不管是我們的人和德國人地屍體都被收走了,或許他們也知道最後的時刻快到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一切結束的期限快要到了。而我,其實可能並不知道一切的誘因,但我也知道一切的終結就在眼前。
我們一行人隻有八個。除了我,這裏情況最差的就是那個眼鏡男了,他現在少了一隻眼睛,但是他不願意就那麼被石井明拋棄在那裏等死。所以他還是跪了下來,祈求石井明的原諒,雖然他並沒做出真的危害他的事情來。而我,隻能算是一個條件而已,打傷我,就算他不去做,也還會有人做的。我們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絕望,能有幾個人讓自己的心還能保持寧靜呢?人心煩的話,就想要發泄,如果真的有一個無法反抗的人,你會如何呢?
我們接近了那個最殘酷的戰場了,到處都是血跡,而且我們這一方的居多,雖然遠遠地看去,這場戰爭已經告一段落,但是我知道,戰爭結下的一切怨恨才剛剛開始。而我們這些人要穿越最危險的地方,進入到他們的腹地,那些德國人們控製的地方。我絲毫不懷疑他們的強大,希特勒手下的王牌部隊怎麼可能會輸給我們這些雜牌軍呢?如果不是他們的武器裝備落後太多,人數也比我們少,這場戰鬥早就塵埃落定了。
“那東西在哪?”石井明問我,恐怕,他現在也開始懷疑我的存在了,但是路還是要繼續的。我覺得,他並非完全的相信我,甚至可能,他正在準備著和那些德國人接觸並且得到他們的幫助罷了。隻是不知道一群德國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是不是還會容忍我們的存在,如果雙方交流的話,又是用什麼辦法呢?
我逡巡不前,石井明看出了一些端倪,說道:“怎麼不走了?”
“我在想我們能不能活著穿越這個防守最嚴密的地帶,稍有不慎,我覺得我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裏的。”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