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不過對麵的人顯然不願意這麼靠近我,相信我。
“向前走,自己出去。”他說。我已經聽到了他手槍的聲響,還有淡淡的黃光。我覺得對方也一定是發現了我了,因為還有人走了過來。就算是這裏的慘叫哀嚎仍在,他們也是更希望找到我這個“殺人犯”。
“拉他出來!”一個人喊道。他很健壯,拿著一支步槍站在旁邊。看他冷冷地眼神,我知道這個家夥可是一個十有八九想要要了我的命的存在,不過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他們或許活著,或許死了,但我還活得好好的。想來,見得多了,我甚至有一種淡定的感覺。對麵的人被燒死了三個,屍體灰燼的氣味還在空氣裏發酵著,但好像這些人並不悲痛,更願意在這個時刻先解決我的問題。
那個拿著槍的壯漢走了過來,對著我的肚子就是一下。一陣痙攣的感覺傳過來,讓我透不過氣,隻能跪下來,汗如雨下。而我跪下來,還能感覺到他已經把自己的步槍對著我的後腦勺了。是的,這個人很想直接打死我。但是,我會死嗎?
他很快就被人拉開了,好像不需要什麼命令,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該死,但是不能死。我勉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周圍,是的,他們隻是發現了我,沒有發現鄭可晨,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隻是不知道齊?什麼時候能到,他才是這個黑暗環境裏的王。有了他,拯救我不是問題。
我的頭發被人揪著,頭皮生疼,不能掙紮的我被拽到了一個人前麵。這是一個頭發都已經白了一半的蓄著山羊胡子的老人,看起來已經有約莫六十歲了,但黑白夾雜的短發卻讓他多了另一種精力。他的皮膚雖然黝黑,被太陽光曬得龜裂,但是大部分地方還能看到一股敏捷活力的影子。尤其是他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顯示著這個老人旺盛的精力。當然還有,他的閱曆。他的眼睛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這個人一定經曆過很多很多,隻有那些經曆了一切的人,才能如此的深邃。看他的派頭,絕對是這群人裏麵的領導,就算是拿槍的壯漢,也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旁邊對我怒目而視。但卻絲毫不敢違逆他的意思,甚至老人並沒有拿著武器,但是總讓人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更可怕。
他穿著一身長衫,我隻在電影裏見過,生活裏很少很少出現的那種衣服。在這裏顯得臃腫一些,但是經曆了這麼多的行動,上麵卻絲毫不亂。從這些來看,這的確是一個難以對付的人。如果說,石井明是一個絕對的殺手,一個青出於藍的殺人者。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盜墓賊頭子,兩個人令人畏懼的地方,一個是殺人的技巧,另一個是陰暗的風格。一個身強體健,精力旺盛,另一個,老於世故,閱曆豐富。兩人各有各的長處,但都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我是,他們的掌櫃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了。現在,有幾個問題。你要是肯認真回答我,我暫時,不讓你死。否則,你也知道結局。”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威懾,不過對我來說意義不大。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而掌櫃的這個詞應該算是黑話了吧,這些我就不是多麼的了解了。但是作為最主要的掌舵人,這個人可是沒這麼好糊弄的啊。
“我叫齊安,警察。”我說。這個時候,說出來是可能引起他們的懷疑,什麼都不說,或許死的更快。
“警察?”他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是疑惑,或許在他的眼裏,他們做的事情已經夠隱秘了,但是我這個警察還能出現,的確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我知道,說出警察兩個字的時候,對他來說,心裏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等人的安危,而是一種挫敗感。
“你是警察?”他仔細地看了看我,甚至他們之中也有一些人開始交頭接耳,但是沒一個答案。
我其實很好奇他們的樣子,我是警察就那麼難以理解嗎?
“你們來了多少人?”他又問我。
“六個,但是能到這裏的隻剩下我一個了。我們來這裏為了找到一男一女的,男的叫鄭可晨,女的叫王麗。我們是為了就他們才來的。”我回答。
“我就說他們是一夥的,掌櫃的,殺了他吧,為小吳報仇吧。”那個壯漢已經抬起了槍,準備直接打死我。隻是掌櫃的好像還是對我有著深厚的興趣,一抬手就製止了壯漢的發作。那人雖然強壯,但是掌櫃的在他眼裏的威信絕對是大的可怕,他沒有想什麼,立刻放下了手。
“你說你是來搜尋他們的。你說說,他們為什麼那麼重要吧?他們在我的眼裏可隻是普通人,都需要你們警察深入到這種腹地來嗎?你們的事情那麼多,難道還能關心起這兩個失蹤的人?還有,我最想知道的還是你怎麼到這裏的,這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發現的。”他眼裏精光大盛,是在等著我的答案,一個錯誤的懷疑的答案或是謊言,根本就瞞不過這樣的人。他活得年頭長了,經曆過看過的東西太多了,已經是最高深的心理專家了。這些建立在書本之上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是比書本上的知識更實用,更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