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漸漸地黯淡了。周圍的光更加的稀少,天邊的天空卻多了一抹血紅色,如同一道傷口一般。
“快到了。”我身邊的尼莫說道。
“就這樣,我倒是比較奇怪你這樣的一個人是怎麼會參與這裏的事情的。你很厲害,但是在我眼裏厲害的人好像都不會為了所謂的黃金這種東西去拚命,你們有的是辦法得到更多。”我小聲對著尼莫說道。我們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有些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可以知道,其他的人還是無從得知的。
“你的話似乎是太多了一些。”他說道。
“可能吧。”我說。
我們走在夕陽下,但是一切都很明白,這個夜晚,可能一切都要變化了。而我自己,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我就知道危險是必須的。我們離開的時候,我還是看了李雲峰的眼神的,我知道他眼睛裏麵的感情,這一段時間,不能夠讓我們完全的了解一個人,但是許多接觸足夠我們相互的了解和溝通了。這是任務,我從來都這麼想,也隻能這麼想。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去嚐試自己的一切猜測,隻能繼續走下去,為了他們,為我自己。
“你這樣回去的話,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尼莫問我。
“我隻是選擇了一條路,相不相信,沒什麼不同。在這裏,我死去的可能也很大,與其這麼等在這裏,麵對著死亡,我還是希望看看更多的。”我說。
尼莫笑了一下,但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就有恢複了從前的冷峻。他繼續說道:“你的一切,我不做評論,不過我還是希望可以稍微的謝謝你。”
“謝我什麼?”
“那塊石頭。我還在想,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有這樣的技術,僅僅憑借著一塊石頭就把人傷成那個樣子。如果說從前,我會覺得那是神跡,但是現在,你就在我的身邊,隻能讓我覺得驚訝萬分了。”他說。
“我倒是不覺得這裏麵有著多麼的欣喜,對了,那個人算是什麼呢?是,某個人的黨羽嗎?”
“你都知道了,何必明說呢?”他說。
我們這番雲裏霧裏的對話,其實外人聽起來就像是天書一樣,但是我們自己則是心知肚明。我是故意用那塊石頭傷到的那個人,畢竟一塊石頭的傷害看起來就是很小的。但是其實,隻要位置準確,的確可以把一個人殺死。那塊石頭上麵並沒什麼鋒利的地方,但就是那樣的存在,隻要找準了地方,一樣可以劃破人的血管。初時,這樣的傷害看起來並不怎麼嚴重,甚至隻是流血很小的傷口。但是隨著劇烈運動的加劇,身體的血液流動加快,一個小小的傷口就會不斷地噴出血來,而且無法抑製。
這也是那個人會摔倒的原因了,可能他的確有了一部分的反叛之心,不管是因為尼莫還是因為他們那個所謂的老大托格爾,結果都是一樣。我不能讓那個人活下去,但是他一定是留下了些許的記號的,不管是我安全還是危險,那些信號一定都不是本意了,至少我暫時算是安全一些的。
“那個人隻能算是我隊伍裏麵的叛徒,其實,我在這裏也算不得的一個好人,這片沙漠裏麵就沒有過一個好人。這裏是被神厭棄的所在,這裏的人都罪孽深重。似乎這就是上帝嚴重的索多瑪,永遠的苦難和邪惡的所在吧。你一定是覺得我很奇怪的,我這個和詹姆斯幾乎沒什麼來往的殘廢是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救他的,或者誰參與這樣的怪異的行動。”
我點點頭,但是沒有明說。他則是繼續說道:“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應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如我所說,這就是一片邪惡的沙漠,這裏沒有好人,從來都沒有過。有的隻是仇恨,其實,我很恨火石鎮的所有人,幾乎是每一個人,大人孩子都一樣,我都希望他們死去,一個都剩不下來才是最完美的結局。我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死,剩下的骨頭也全部喂給豺狼。因為他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恩惠和償還,隻知道不斷地索求。看著那些人阿諛奉承的樣子,甚至那些人心裏會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直接投降詹姆斯,甘願做他的奴隸,我想想就要笑了。哈哈哈!”
他似乎有著無限的惱恨,不吐不快,但是說到了最後,他卻是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了。就這麼緘默了,沒有一點聲音。
“你這麼恨這裏的人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