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是在絕境之中更容易達到自己的極限,但有時候極限這事情,不過就是靈機一動的最後一個動作罷了。其實,也不知道運氣是好還是不好,我落到的地方正是他剛剛扔下手槍的地方。
裏麵還有最後一發子彈,確切來說足夠做許多事情了。我可以對著他的後背來上一槍,這個時候很不錯。也可以直接打死一個怪物,多活一會也好。甚至可以自殺,感受不到最後的痛苦糾結。
或許因為對他的仇恨,很多人都會選擇對著他開槍的。這個時候,殺掉對方可能是唯一能做的追求吧。可是,不得不說,那很難,不說黑暗裏射擊命中率底下。便是白天,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也是極難。況且他這麼做也是早有準備,不管我怎麼走都是可以做他脫身的墊腳石的。
不過,我突然想到,其實他就是一舉兩得。因為我落到了怪物群裏麵,對他最大的好處不是他脫身離開。而是他希望把怪物們引得遠離繩索,為來到的人做一些貢獻。我的死,可以換來很多東西,就像是他的生和滿足。
我自然知道他的算盤,他想要算計我,我也一樣,這就是一個相互算計的故事而已。我拿到了手槍,沒有對他開槍而是瞄準了繩子那裏。黑暗裏不斷晃動的繩子是極難命中的目標,但是成敗在此一搏。
砰!這最後的一發子彈正好打中了繩子,伴隨著繩子的斷裂,我甚至聽到黑霧裏麵若有若無的慘叫聲。他們應該離著這裏幾乎沒有什麼阻礙了,但是這就是最大的阻礙。
我成功了,沒有多少的喜悅,但就是這麼平淡的成功,十分的可貴。
我笑起來,十分的暢快,他們下麵的這條路探索算是失敗了。
那個人在上麵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死吧!”他喊到,似乎是篤定了我的滅亡。誠然,周圍的怪物圍著我,雖然還沒有把我分屍,不過下場一定不會好的。
我緩緩站起來,隨手拿出了一支熒光棒。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這樣的光源是比武器還要好用的,尤其是對古城裏麵這些一點光明都不接觸的家夥們來說。看到了微弱的光的那一刻,那些家夥們開始散開,本能地後退著,暫時解決了我的危機。
微弱的光芒讓那個人的臉白一塊黑一塊,看起來更加的陰暗不明。對我的動作,他並沒有說話。
借著微弱的光還能逼退怪物們,我慢慢挪動著,向著另外的一個方向前進。黑暗裏的摸索,別有一種感覺。
這裏果真像是巨口一般,空間不大,卻十分壓抑。那個人已經到了上麵,隻留下我自己在這裏慢慢看著。
這裏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底下的確是平坦一些,但是上麵的很多部分就像是一道圍牆一樣,比我所在的地方至少要高出來三米左。而且前後左右都是如此,似乎根本沒有為後來的人準備一條進出的路,除非來到這裏的人,走上麵,每次都攀爬來去。可是光滑的多的石壁,又好像在無限提高這樣的難度。
這裏最是怪異不過的地方,就是每每出人意料的那些布置,似乎這些東西沒有什麼是有所條理的,更不要說想要從中找出一點合乎常識的東西了。不過這裏的東西越是奇奇怪怪,找不到一絲正確的東西,好像就越是有些東西可以去發覺,甚至找到一些很好的路,或是不經意之間就能真的打開另外的一扇門。這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但在這裏,這一切真實的在發生著。
我開始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就在角落那裏。那裏本來應該是空無一物的所在,畢竟沒有人會去到那裏,想要得到什麼。這裏這麼多年來都被那些怪物們占據著,他們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和一切,也並不在意這裏可能出現的什麼。或許這裏的每一處都有著他們的活動的痕跡,氣味,乃至更多。但是像是他們這樣的生物,說真的,並沒有什麼改變這裏的一切的能力和想法吧。人和其他的生物的本質區別,或許就是如此了。人利用環境裏麵的一切,並且會去試著改變這些。但是那些生物就不會了,他們隻知道在這個瘋狂的孤獨的地方,不斷地消磨著自己僅僅剩下的時間,直到自己的死亡。
我覺得可笑,但也覺得無奈,甚至悲哀。這樣的生命,果真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要不是我知道很多很多其他的故事,曾經也被無數類似的一切感染,或許我並不會想得這麼多,這麼深吧。
角落那裏有一堆雜物,絕對不是屬於這裏的。雖然已經蒙塵多年,不複原來的形貌,但是我也能看出,那些東西就是那些從前來到這裏的戰士們身上帶著的。他們那些特製的衣服,果真到了這裏還是有人差UN者的。也隻有這些東西,有著保護他們的能力和可能。黑暗的地下,這些人舍生忘死做的事情,明顯已經超出了我想象的範圍。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那個年代,這裏有著什麼,留存至今,還能讓一群瘋子,為之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