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個人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然後看著他貌似昏迷的臉。上麵的白色已經消減了不少,似乎離開了那個地方,他已經有所恢複。而相對來說,現在的我身體消耗確實不小,前途未卜,迷失於黑暗之中。不過我也不著急,隻要我能控製住這個男人,應該就可以通過他尋找到一條路,脫困就有希望。當然,即便是沒有路,能從他身上知道一些那些人的消息,多我也很有用。
“不用裝睡了,我知道你是醒著的。”我說道。
他還是一動不動,默不作聲,如同昏迷一般。不過我相信我的感知是不會錯的,這最近的範圍內的所有生物的內心精神波動,然後一般的身體活動,我都能隱約感受到。雖然不像機器似的,那麼靈敏和準確,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昏迷時候的精神身體狀態和現在是不同的。
這個人一定醒來了,至少有了意識,隻是現在還想著隱藏自己,謀定而後動。
自然,我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現在的苦難和未知我們一定要一起承受,隻有把他拉上我的船,我們才能共同前進,否則這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要麼和我一起前進,要麼現在就解決他。
我不可能直接嚐試用暴力的方法把他從這個狀態裏麵拉回來,畢竟他願意在這裏抉擇的話,打擾他並不好。但是時間無多,我也不可能和他這樣耗著。
“想不想活著?”我再次問他,不過這一次我已經貼近了他了,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他胸口的每一次起伏,甚至他在那個狀態裏麵,每一絲微弱的舉動,我都了若指掌。
不過我還是無意打擾他,我隻是想用這句話打動他,或許他會明白的。他們這樣的人總是習慣了為了某些東西去賣命,自己好像沒有價值,但其實,他們總是最珍視自己生命的存在的。如同我一直想的那樣,人隻有活著,得到的東西才有意義。要是死了,即便是再多的金錢可能也無法打動他們冰冷的心。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這個人曾經殺過人,或許很多或許很少。概念等同,因為人隻要殺了人之後,他的命,他的血就已經變了顏色。他再也洗不清自己身上的汙垢,我也是一樣,隻是我有一個堅定的信念,有自己要追求的東西。我現在要做的隻是讓他想起,自己生命的可貴。
他繼續不動,不過看著他抖動的眼皮,我知道他已經在想著什麼。
有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其實每個人都會有,尤其是這個人可能麵臨死亡的時候,這樣的情感可是最會傾瀉而出的。或許這情感看起來沒什麼價值,但是實際上,這東西可是一個人保護自己的根本能力了。因為害怕,所以不去做什麼,因為恐懼,所以必須選擇一個正確的答案。
接下來的動作,我做的很連貫,很果斷。我的匕首直接插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感受到骨骼的阻擋或者穿透骨骼的快意。血從裏麵噴出來,不過碰到的隻是我的衣袖那裏,再多的血液已經被我的手都擋了,況且蛟龍匕首本身,也是不沾染那些汙穢東西的。
“啊!”他叫出了聲,眼睛睜開,看著我。眼睛裏都是憤怒和仇恨,不過不敢做出其他的表情。他的身體也僅僅隻是抖動著,卻沒有反抗我的意思。受製於人就該是如此的表情,他還想要得到什麼?憐憫還是幫助?都得不到,想要得到的就需要他自己爭取,我這一刀隻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快想想吧,你是活著還是想現在就死?”我再次問他。
“我想活著,想活著。”他的聲音哆嗦著,因為我的匕首已經接近了他的喉嚨那裏了,這一次隻要輕輕的劃動一下,他的喉嚨就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那時候噴出來的血就不隻是我的衣這裏了,而是我的全身。我習慣了我的身上有著血跡,這些東西幹了又濕,濕了又幹。似乎這一段時間就沒有終結過這樣的輪回,不過幹了之後的血跡,除了有一些難受之外,還是讓我感到有些滿足。這種病態般的滿足,我很仇恨,但也需要。或許這個人也能看到我身上的那些血吧,那是一種明證,是凶狠,榮耀以及汙穢的結合體。
他終於是妥協了,後麵的事情很簡單。我隻是要他說出自己來自哪,又幹了什麼。他們這些人,所從屬的地方,應該屬於邊境附近。其實在我的眼裏,雖然我沒有去過那裏,但是那些地方一般都龍蛇混雜,各種勢力相互角力。要說平靜,那裏隻是看起來平靜而已。就如同拿渡所來的南方,還有那些被請來的瘋狂分子。其實相對來說,這些人都屬於邊境所在。至少他們絕大部分的活動範圍都在那附近。
而我對那些事情其實也有所了解,畢竟那裏殺人放火的事情屢見不鮮。可是畢竟所處的位置特殊,政府也無暇把所有的地方都管理起來。一個國家越大,邊境線越長,說無法監管的地方就越多,也更容易出現那種偷越邊境,或者類似的犯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