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君燁鈺挑眉。
“君陌寒還命人在亂葬崗大興土木,為那幫亂臣賊子興建陵墓,要起名為言陵!皇上,他這樣做……分明是沒有把您看在眼裏啊!”蕭將軍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一個頭,“難道這樣,皇上還要依著他嗎?”
“他敢?!”言將軍府那些人,他好不容易才除幹淨了!君陌寒怎敢時隔三天就給他們興建陵墓?
蕭將軍沉聲道:“他做了!”
“君陌寒!”君燁鈺一腳踢在小幾上,茶水灑了一地、瓷片碎了一地,“馬上、立即、現在就命人把聖旨送回鎮國王府,這個聖旨,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蕭將軍大喜。
“慢著。”軒轅鴻夢忽地出聲。
君燁鈺瞪她,“鴻夢,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軒轅鴻夢揉著他肩膀,讓他慢慢放鬆下來,“皇上太過急躁了,蕭將軍也疏忽了。難道你們沒有聽到我說,他是為言將軍府抱打不平嗎?”
兩人一怔,望著她。
她繼續道:“言陵的事,你知、他知、就算那些腐儒的大臣知道,隻要你們兩人誰都沒有提起,那些大臣就找不到借口!你這個時候再把聖旨送去,再鬧起來,到時候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言陵上,朝堂上也會越鬧越凶,豈不是如了他的願?這樣吃虧的還是皇上呀!”
“你這樣一說,也對。”君燁鈺冷靜下來,“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這聖旨就暫時壓在這裏吧。”
“皇上……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蕭將軍不甘心,他用整個蕭家軍換回來的“婚約”,難道君陌寒說不要聖旨,就可以不要聖旨嗎?那他這三年所說的話,這三年所做的事,豈不是都浪費了嗎?
“臣……”
“行了,這件事急不來,你再說也沒有用。”君燁鈺頭疼揉揉額,“策劃了四年,才滅掉一個言將軍府,你以為一個手掌兩營的鎮國王府,朕能把他怎麼樣?”
“這不一樣啊!當初皇上算計言將軍府時,手中隻有一個蕭家軍,如今皇上已經有兩營了……難道兩營就真的打不過君陌寒的兩營嗎?”蕭將軍問。
“夠了!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當初朕和你手掌蕭家軍,也能跟言家軍打個平手!可朕為什麼要謀算四年,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四年?還不是因為民心,因為民意……因為這是朕的天下!”四營對戰,就算贏了又如何?
這樣傷亡慘重的大燕國,是他想要的嗎?這樣傷亡慘重的大燕國,扛得住外敵入侵嗎?
君燁鈺揮揮手,“你先退下,等朕想好了,會派人通知你的。”
蕭將軍憋著一肚子的氣,“好。”
目送他離開,軒轅鴻夢笑了:“皇上,就不怕蕭將軍這隻老狐狸起異心嗎?”
“他再有異心,又能如何?君燁楓已經被朕發配到月城,沒有朕的傳召,不得回京城。這蕭太後,也在朕的掌控之中……至於他的蕭家軍,更有半數是朕的人!真的鬧起來,在蕭家軍他不一定能贏我……”君燁鈺目光漸冷。
更何況,這個蕭將軍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言羽熙、言盼晴他都能殺,一個蕭將軍算什麼?
“不管皇上做什麼,臣妾都會支持皇上的。”軒轅鴻夢投入他懷中。
君燁鈺大手摟著她,語氣溫柔,“當然,我做這些,不都是為了你嗎?鴻夢……為了你,我已經無路可退了。”
“皇上萬人之上,手掌千軍萬馬,哪裏需要退路?遲早,這四營都是會一一回到你手上的。狡兔死、獵狗烹,等君陌寒入局,蕭將軍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軒轅鴻夢道:“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三年來,鎮國王府和蕭將軍府聯姻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眾人都以君陌寒把聖旨攔在門口一事取笑蕭將軍,初時蕭將軍被堵得說不出話。
後來不知道誰教了他一些,他便改了口,說君陌寒是想時時刻刻提醒眾人,所以才把聖旨放在鎮國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