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瀾感受到一道目光,抬眼望去,莫亦缺正一邊給自己拚命灌酒,一邊看著自己。蕭逸瀾舉起酒杯,與莫亦缺隔空對飲。莫亦缺苦笑著舉起酒杯,算是回應。
葉紫弦忘了後來的表演和擺在麵前的菜色,隻知道遊戲再沒牽扯到自己,她在心裏越發肯定,第一次的偶然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走吧。”蕭逸瀾站在葉紫弦麵前,向她伸出手,葉紫弦這才發現,晚宴已經結束,眾人皆在散場。一旁應國師正脫下披肩,親手為藍沁挽披上。
葉紫弦把手放在蕭逸瀾掌心,蕭逸瀾感到觸手冰涼,問道:“冷嗎?”
葉紫弦明白自己隻是為著今晚的事想不通,才周身冒冷汗,並不是感覺冷。
“沒事。”
蕭逸瀾以為她逞強,看了國師夫妻一眼,道:“是我疏忽了,皇宮壽宴,不準許帶丫鬟隨從,以免魚龍混雜。沒了琦蘭,我竟忘了給你帶件披肩。”
“無礙的,我不冷。”
“蕭兄。”卻是莫亦缺的聲音。
葉紫弦突然緊張起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莫亦缺會當眾質問她嗎?
誰知莫亦缺主動向葉紫弦打招呼,裝作不認識一樣:“見過太子妃。”
葉紫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並不想揭穿自己,索性一裝到底:“莫公子有禮。”
“恭喜蕭兄,獲得卿卿佳人。改日萬花樓再敘,先告辭了。”
“莫兄慢走。”蕭逸瀾道。
此刻藍沁挽穿好披肩走過來:“妹妹,咱們一起走吧。”
“好。”
於是四個人一齊向偏門放轎子的地方走去。
“老夫謝過太子妃搭救夫人之恩。”應運辰突然開口道。
“舉手之勞,再說了,有什麼謝不謝的,之前姐姐也幫我解了圍。”
“敢問太子妃,方才所跳那支舞叫什麼?”應運辰轉移話題,開口詢問。
“叫‘蓮逝’,夫君是否也覺得極美?”藍沁挽搶先一步替葉紫弦回答。
“當真絕妙。”應運辰嘴上說著,眼底卻閃過一絲詫異。
複又問道:“不知太子妃緣何學會這支舞?”
葉紫弦看著應運辰滿是探究的雙眸,感覺不太舒服:“機緣巧合,受一位高人指點。”
“哦?不知那位高人現在何處?”
“他一向巡遊四海,居無定所,國師怎麼了?”
“哦,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太子妃你是否天生少眠?”
葉紫弦這下徹底愣住了,應運辰怎麼會知道,麵上卻強作鎮定:“沒有,紫弦和常人無異。”
應運辰一臉不可置信:“是嘛?”
“夫君,你怎麼突然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哪有人會是天生少眠的?”
“嗬嗬,老夫隻是想起來一個傳聞罷了,現在看來,傳聞果然不可全信哪。”
葉紫弦此刻心裏都是該怎麼向莫亦缺作解釋,對應運辰的話並未細想。
轉眼便到了偏門,藍沁挽熱情地向葉紫弦道別:“妹妹,有空記得常來國師府坐坐,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
“自然,姐姐有空也歡迎來找我玩。”
“好,那咱們就此別過,改日再敘。”
蕭逸瀾扶著葉紫弦坐上車,進了轎子,兩個人照例麵對麵而坐。蕭逸瀾一雙丹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葉紫弦,葉紫弦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太子……”葉紫弦剛準備開口,話還沒說完,蕭逸瀾身子直接上前,葉紫弦下意識地往後退,不知不覺被逼~迫到了轎子的角落裏,蕭逸瀾立馬用左手臂禁錮了小角落,把葉紫弦包圍了起來。
“你剛剛對國師說的話,能唬弄別人,可不能唬弄住我。你現在要不要好好向我解釋一下,你的舞到底緣何而來?”
“你記不記得先前我說過,我自幼多病,父親把我送去旁人處寄養。”葉紫弦見瞞不過,隻得開始半虛半實地說。
“繼續。”蕭逸瀾離她很近,出口說話噴出的熱氣,都落在了她的臉上,葉紫弦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那位高人,就是我師父,他教會了我一切,不過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來曆。”
蕭逸瀾突然想起,十歲那年,蕭榮帶他去月國,也是見一位隱士高人,他現在的武功,就是在那位高人給蕭榮的秘籍上學的。蕭榮自從失去摯愛,對世事皆不再上心,唯獨對他疼愛有加,那本秘籍,也是特意去為他討的。他突然想起來初見葉紫弦時,葉紫弦使用的武功,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