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蕭逸瀾被這消息驚得立馬站起來,直直地看著半膝跪地的追風,“再說一遍!”
“皇上,娘娘正在回宮的路上,並且諸葛銓派身邊的人,主動和我們取得了聯係,用了昔日皇上你給他的信物。隻是……”追風見蕭逸瀾開心至此,有些不忍心。
“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的作甚,娘娘都回來了,還能有不能說的壞消息不成?”蕭逸瀾的嘴角已經掛起一抹久違的微笑,連帶著小夏子也跟著高興起來。
“隻是據諸葛銓的手下說,娘娘已陷入昏迷三日,情況不容樂觀,之所以要入宮,是因為隻有皇上您能救皇上,至於到底為什麼,諸葛銓的手下未明說,隻說自己不認識幾個字,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昏迷?!”蕭逸瀾方才激動不已的心,又瞬間跌入穀底,“快,快讓諸葛銓進來,暢通無阻的進來,孤要見到他們,快去!”
蕭逸瀾已經語無倫次了,她昏迷了嗎?不管怎麼樣,先見到她再說,忘了有多久了,都未曾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他的心裏除了思慕,更多的事擔心,眼下雖聽上去不樂觀,但好歹她還在。
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去,四道人影一齊進入養心殿,速度快得讓瞥見的人隻當眼花。
追風在前來領路,諸葛銓抱著葉紫弦,竹汀斷後,一行四人踏進了養心殿。蕭逸瀾在見到葉紫弦的那一瞬間,簡直忘記了呼吸,那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速度極快。
可是,當仔細看去,發覺葉紫弦雙眼緊閉,臉上沒有半分血色的時候,蕭逸瀾的心又被揪起,仿佛有一雙手,在狠狠扯動著他的心跳:“這是什麼回事?!”
諸葛銓見蕭逸瀾整個人都不似從前,胡茬密布下巴,看上去瘦了兩圈,原本意氣風發的人,甚至有了些病態,顯得蒼老異常,便明白,蕭逸瀾在沒有葉紫弦的日子裏,過得並不如意,即使實現了多年來的夢想,坐擁了江山,他也並不快樂。
“紫弦,紫弦!”蕭逸瀾焦急地喊道,想要喚醒葉紫弦。
“蕭兄,你先別急,容我先放下紫弦,再慢慢告知你原委。”諸葛銓看著蕭逸瀾的眼圈開始泛紅,一瞬間,心底有些不忍心告訴蕭逸瀾真相,要知道,這是一場艱難的選擇,江山抑或美人?自己抑或愛人?
諸葛銓將葉紫弦輕輕放置在養心殿裏間的床上,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遞給蕭逸瀾:“能救她的方法,就在這裏麵記載著,關於她的病,那一頁我已經找到,並折疊了起來,你一打開便能見到了。至於怎麼選擇,都隨你,我不幹涉,因為她是我摯愛的人,可你也是我兄弟,亦是這天下的主人。蕭逸瀾,天知道,若是可以的話,我隻希望能救她的是我。”諸葛銓說完,拍打了一下蕭逸瀾的肩頭,用眼神示意在場的人,給蕭逸瀾和葉紫弦足夠的獨處時間。
一幹人等全部退出去,小夏子不忘關上門,幾個人卻都沒走,隻靜靜守在養心殿外。這注定是個漫長的不眠之夜,沒有人能夠安心入眠。
蕭逸瀾靜靜地坐在葉紫弦身邊,伸手撫上葉紫弦的臉,觸手卻是一片冰涼,讓他的心也變得冰涼。他不知道她怎麼了,可是她的冰冷,著實讓他感到害怕。沒有半分遲疑,蕭逸瀾翻開折角的那一頁,快速瀏覽完內容,蕭逸瀾的手一個不穩,手中的書滑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守在外麵的幾個人,在聽到蕭逸瀾的笑聲時,心裏都莫明泛起一陣悲傷。雖隻有諸葛銓真正知道為什麼,但蕭逸瀾的聲音由低到高,從頭至尾,都透露著深深的絕望感。到了最後,聲音幾近無力,稍一想象,便能在腦子裏浮現出主人絕望的麵孔。
笑聲忽然戛然而止,緊接著,一陣壓抑的哭聲響起。斷斷續續,讓人心碎。小夏子往前一步,就要走進去查看,卻被諸葛銓一把攔住。
“這件事,沒人能替他做決定,我們都是局外人,他自會有他的打算,隨他去吧。”
諸葛銓的聲音如魔咒般,令小夏子重新退了回去。可諸葛銓的心裏,其實最不好受,因為他明白,無論到最後是什麼結果,他自己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