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依依,我很想你。
簡簡單單的話,聽到依依耳裏恍如隔世,這真的是簡簡嗎?為什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淚水一個勁兒的往外湧,從沒有過的痛快。
項簡不明白依依這生離死別的哭泣,盡心盡力的給她擦著眼淚,他知道,她心裏有苦,並且不打算告訴自己。他極度想知道這多天,她去哪兒了,為什麼會傷痕累累的出現在這裏,為什麼尚奇軒會隱瞞她回來的消息這麼久?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無奈的捏捏她的小臉,“再哭下去我就親到你不哭為止。”
聽項簡這麼一說,眼淚突然就止住了,直勾勾的瞪著項簡,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見了。看了許久,依依在心裏鄙視自己,果然,還是離不開項簡的,離不開又怎樣,他們好像已經沒有理由去在一起。隻是,對自己這種依賴表示很喜歡,她的簡簡還在,她還是幸福的吧。
近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項簡有些累,見渾身纏滿繃帶的依依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頓時精神抖擻的給依依蓋了蓋被子,單手支著腦袋在旁邊坐著,好讓依依看個夠。本來有很多話想問她,這幅模樣,項簡心疼都來不及更別說問她話了,這麼久的思念甚至連爺爺去世的消息,他都不敢也不想現在告訴她。
好一會兒,兩人就互相看著,項簡回過神,好像挺奇怪的,碰碰她的手,“依依,想說會兒話麼?”
夜深人靜,思緒自然就比較多,依依知道項簡這話是想問自己這些天去哪兒,可她還沒想好該怎麼給項簡說這些事。那段日子,她似乎應該忘記。如果可以,她寧願摔下來的時候直接死掉,那樣,就不會被項簡知道她經曆了什麼。咬著嘴唇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本以為依依會主動說些什麼,可他忘了,這是依依啊,不想說的事情,她怎麼會主動說出來。寵溺的揉揉她的手,“沒什麼可說的就不說了,你睡覺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哦。”
有項簡陪著,靜謐的夜忽然變得分外可親,依依很快進入夢鄉,隻是項簡一直沒有睡著。
看著依依熟睡,他不爭氣的流了淚。
他是不是太無能了,連自己心愛的人出事都是石墨替自己守了幾天幾夜,自己怎麼忽然就這麼沒用了?
上學的時候他可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各項功課都能做好,就連組織各種活動也能讓大家都積極參與進來,上大學之後早早的跟尚奇軒他們一起創業,比起同齡人來說,也算小有成就,可看到依依這幅樣子,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是不是真的太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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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能看到項簡對依依來說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看著趴在床邊的人,依依使勁在臉上掐了一下,“嘶”,很疼,是真的。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就連摔傷養病期間,她都不敢睡太死,迷迷糊糊就會醒。有的時候是做惡夢被嚇醒的,醒來看到白森森的牆壁,她會再也睡不著。有項簡陪著,睡的穩穩的,還真是離不開他,以後怎麼辦?
尚奇軒頂著熊貓眼來病房的時候就見依依盯著項簡發呆,自己不好意思去打擾,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石墨這次是真生氣了。唉,本來以為給他添堵的,結果給自己添了堵,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人說,心有所係,才知道“情不知所起”的苦楚,尚奇軒卻不是,他是知道情從何而來,卻不知該如何而終。
爺爺昨晚找他說了給他的最新人生安排。自己從醫院回家都半夜三更了,爺爺還在等他,足以說明爺爺對這次的決定抱著必然執行的決定,所以,聽完,他默然。
尚武,沒死。
尚武不是尚家的孫子。
尚家真正的小孫子已經死了。
尚熵,不能繼承家產。
你,要娶嶽依依。她也會嫁,你可以準備下結婚的事情。
反反複複的幾句話,讓他想都想不明白,這老爺子在說什麼瞎話。不過,話說出來總有他的道理,隻是,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嶽依依會嫁給自己?這才是他最想不明白的。
之前想著嶽依依能夠趕緊嫁給項簡,讓石墨死了心,這下好了,他又多了一個理由,讓老爺子放棄讓他娶嶽依依的念頭。沒錯,他來就是要讓依依和項簡趕緊去把結婚證領了。這樣成人之美的人現在不多了,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尚奇軒論長相,不差,在自己常住的病房門口站在,過來給依依查房的醫生都不敢進了。真主都候著,他一打工的,也隻好候著。
項簡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去摸依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