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次住院發現依依不見了急忙跑去找人一樣的心情,很多次,他都在夢裏醒來,身邊空空如也,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這次,他沒有失望。順順利利的握住柔軟的小手,再看向依依的時候發現依依咧著嘴在笑。
想要把手收回卻被他握的更緊,依依無奈,“我又跑不了,你怕什麼。”
“就是怕,才要握住。”說著還得意的晃晃,好似這手是他自己的。
透過玻璃看兩人對著傻乎乎的笑,尚奇軒不能忍了,推門進去,卻見兩人手拉手的,假裝咳嗽兩聲,“咳咳。醫生查房了。”說完還一本正經的往旁邊站站,露出後麵的醫生。
來查房的醫生以為病人沒醒也就沒怎麼著急,進來一看她醒著的,轉身就出去了,然後,來了個小護士,帶著自稱是嶽依依的家人也就是項簡走了,二十分鍾後,項簡拿著一大堆繳費單回來了,跟著一幫子醫生護士把依依從這個科室帶到另一個科室,從這個儀器抱到那個儀器,足足兩個小時,醫生才說,檢查完畢,把病人送回病房。
剛把依依在病床上安置好,項簡就問“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因為受傷包紮,依依看起來渾實,抱到手裏,輕飄飄的,比起以前,輕得沒話說。
檢查的整個過程,項簡都是沉默。依依知道,他有話肯定會問自己。
她總不能直接說,文昊給的飯少,而且沒怎麼吃。更不能告訴他,文昊對自己做了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告訴他。
見依依使勁咬自己的嘴唇,項簡投降,輕輕拍拍她的臉,柔聲道:“好了,不想說就不說,依依,我去給你買點兒吃的。”
“你老板好像還在醫生辦公室。”
“不管他。”
“哦。”
尚奇軒開始有點兒鬱悶,本來來醫院是打算搗鼓項簡和嶽依依趕緊去結婚的,結果倆人跑前跑後,自己畫還沒說上呢,來找醫生開自己常用的藥,又碰到石墨一臉鬱悶來給自己拿藥,人生瞬間亮了。石墨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不然他怎麼知道今天要來給自己開藥。兩人一前一後的剛出醫院,石墨回頭把藥扔給尚奇軒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尚奇軒隻好屁顛屁顛兒的去追。
好不容易趕在他把車開動之前坐進副駕駛,尚奇軒已經麵色發紅到極點,還是忍著難受,吞吞吐吐的說了句,“石...墨,你...別老黑...著臉...成...麼,”
石墨憋了一肚子,見到尚奇軒自然沒好臉色,見他冒著病發的危險跟著自己跑這麼久,也不好衝他發火,目不斜視的說,“你下去吧,小光一會兒來接你。”
“......”尚奇軒很委屈,自己是病人啊,看石墨麵無表情,默默的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又想起來什麼,大吸幾口氣,開口道“我爺爺...讓我跟嶽依依...結婚。”
這話在石墨聽來無疑是爆炸性新聞啊,不相信的看向尚奇軒,好似他在說什麼天方夜譚,半天,才問“什麼?”
石墨這表情在尚奇軒看來就像是見鬼,不過他相信,石墨做夢也沒想過,自己居然也要跟他搶嶽依依,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事情去傷害石墨,這次自然也不會,他都已經有打算了,隻是想看看石墨是個什麼反應,這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倒也淡然了,笑笑,“沒什麼,開車慢點兒。”
尚奇軒下車很久,石墨都沒有離開。
上次尚武的葬禮上老爺子並沒有對依依留意啊,怎麼會突然說出讓他們倆結婚的話,其中必然有蹊蹺。
如果尚奇軒跟依依結婚,那麼就意味著尚家家產由尚奇軒繼承,那,尚熵,做了什麼讓老爺子失望的事情?
對於這突然的事件,石墨慌得沒由來。
他算是從小在尚家長大吧,老爺子這個人很少見,但從三個少爺嘴裏聽的最多的是“爺爺一回來,我們就要過苦日子了。”
勤儉持家沒話說,對三個孫子的管教也是十分嚴厲,因此幾個少爺都不願意跟老爺子住,小少爺尚武幾年前突然不上學要出國的時候,硬生生被老爺打斷了一根藤條。二少爺尚奇軒倒是挺討老爺子喜歡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這個病,大少爺尚熵一向穩重,怎麼會在這時候犯錯?如果犯錯,估計跟宸耳有關。
正想的出神,有人敲他窗戶,搖下一看是項簡,愣了,“怎麼不在醫院陪依依?”
項簡倒是自覺,沒等石墨開口就自顧自的坐進車裏,順便係好安全帶,一副搭順風車的模樣,“我去給她買飯,都瘦成皮包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