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重要嗎?
冬日越來越深,有時候孤寂的讓人覺得是可恥的。
在楚夜搬離的日子裏,她又過起了“非人”的生活,早餐不吃了,午餐草草解決了,晚餐可有可無了,胃病又在時不時地折磨著她了。
早上急急地衝進洗手間鎖門,對著鏡子才想起來,已經沒有人跟她搶洗手間了。
吃飯時,沒有人跟她搶菜,提不起一點食欲。
晚上,沒有人跟他搶電視,一個人自由地換著頻道,喜歡的節目卻變得索然無味。
節假日,沒有人跟她吵吵鬧鬧,沒有人跟他抬杠,整個屋子變得特別冷清。
逛街時,沒有人再對她指手畫腳,喋喋不休。
下雨的時候,沒有人跟她送傘;回家的時候,沒有人為她留一盞燈;迷路的時候,沒有再把她給找回來;生病的時候,沒有人專業地照顧她;哭的時候,沒有人給她當枕頭;難受的時候,沒有人逗她笑……
楚夜走了,她封閉了。
蘇沐比以往更加關心她,體貼入微的照顧,沒人可以企及,但每一次在相同的場景,她都會不自覺地想到楚夜,想到那個完全不一樣的男人。所以,她刻意地回避著蘇沐,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對他的情感到底是什麼?傳說中的第四類情感嗎?她的心就像是一團亂麻,越扯越混亂。
她選擇逃避,選擇把自己封閉起來,隻孤零零地剩下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裏。
安靜的客廳裏依然有他殘留的味道,整個房子也跟她一樣的寂寞。
電視畫麵機械地跳動著,煩躁的聲音還是讓心空蕩蕩的,總是幻想著某個熟悉的聲音會在某天突然響起來。
在沒有楚夜的日子裏,生活就像缺了一個角,茫然不知所措。
跟他一起生活的時候,好像是拿著個放大鏡看他,把小缺點放大好幾倍,但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當初是用橡皮把他的優點統統擦掉了。
這個混蛋竟然一聲不吭就走掉了!為什麼自己還要那麼想念他?!
“暮暮,垃圾是你拿走的嗎?”
“沒啊,我還沒出去過呢。”
“哦。”
奇怪了,明明剛放在門口……
林曉軒下樓取報紙,又意外的在報箱發現了早點,現在的投遞員還負責送早點?
“老姐,難得買早點啊。”
“不是我買的。”
上班等出租。
等了半天,人都凍成冰了,也不見蹤影,準備改坐公交,卻在麵前突然冒出來一輛出租,慣性地往四周一瞧,空蕩蕩的路上除了稀落的幾個人,啥都沒有。
晚上加班回家。
“姐,門口的燈是你修的?”
“啊?”
“早上我發現壞了,忘告訴你了,下班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換了。”
第二天,報箱裏除了早點,還有手套和圍巾。
一連幾天,都是她缺什麼,就會及時地出現什麼,到底是誰?!
難道是蘇沐?
不可能!這幾天蘇沐幾乎天天都在她的視線範圍內,而且每天都是另外準備了早點,沒必要雙份呀。
是他?
林曉軒走到電梯口,剛從包中掏出來的鑰匙不小心掉落到地上,她自然地彎腰去拾,在起身的瞬間,眼前漆黑一片,莫名一陣暈眩,讓她步伐不穩,艱難地扶著牆跌跌撞撞地移到台階坐下,急促地喘著氣,心口還有針紮般的微微疼痛。
坐了許久,眼前的景色漸漸清晰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卷起褲子,膝蓋上簇新的傷口還在微微泛著血絲,這是早上在公司樓梯犯暈時留下的。
一天兩次,頻率加快了不少,突然有種恐懼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
吃完晚飯。
“姐,你病了嗎?”
“恩?”
林暮靳手上除了晚報外,還有一大袋的藥。裏麵林林總總有好幾十種,口服外用,跌打傷風,應有盡有。
“楚大哥已經留了很多藥了……”
林曉軒完全確認了自己的想法,生氣地一拎袋子摔門而去。
夜色很黑,打開車窗,冷風撲麵,帶著稀疏樹葉的“稀唆”聲,有窒息的感覺。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麼?楚夜……
研究生院燈火通明,樓下昏暗燈光中,都是雙雙對對情侶的耳鬢廝磨,難舍難分。這裏是和楚夜第一次見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