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封桐月哭得盡興了,情緒平複了以後,秦歌就開始思考著今晚的住宿問題了。
目前這情景,山寨是不能住的。而今夜色已深,這是露宿荒郊野外的節奏嘛?
秦歌偷偷地瞄了一眼阮白,卻被抓個正著。她攤了攤手,無聲地說道:“今晚住哪裏?”
阮白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麵,唇邊依然上揚著秦歌所熟悉的算計的弧度。
秦歌扶額,以天為衾以地為席這種意境,她是萬萬做不來的。同時秦歌毫無懷疑,她做不來的事情阮白同樣地做不來。
封桐月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她止住了啜泣聲,哽咽著對秦歌二人說道:“秦公子、阮公子,謝謝你們。如今天色已晚了,不如就前去這附近的茅屋將就一晚吧?”
秦歌的眸子一亮,“果然還是女孩子貼心啊。”
這話換得阮白無法直視直接轉過臉當作那看不見的表情,兼封桐月飛上了一抹紅霞,破涕為笑的麵容。
小屋雖小,卻五髒俱全,唯一的缺點便是裏麵隻有一間房。
秦歌捅了捅阮白,默默地說道:“小白,你說這就一間房給誰睡啊?”
隻是不巧的,封桐月剛好地回過頭了:“秦公子,這間房是給你們二位睡的。”封桐月的笑容稍微凝固了,“今夜我想為爹爹守靈,今夜怕是也睡不著的。”
氣氛也登時變冷了,秦歌和阮白對望了一眼,突然都沒有了去睡那唯一的房間的欲望。
封良是樂晏一行下葬的,連靈堂都沒有設。封桐月從茅屋裏報出了元寶蠟燭,在屋外的空地上燒了起來。
燭光中,映照著封桐月的容顏更顯柔弱。秦歌和阮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封桐月忙活,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的感覺。
秦歌幹脆拉著阮白到一旁坐下,“你真的要讓封桐月去找碧蓮老人啊?”
碧蓮老人,這個人絕對是一個武學的奇葩,武癡中的武癡。要讓封桐月去找這樣的癡人,怕是很難有一個好結果。眾所周知,碧蓮老人除了武學,別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想當初秦垣想要碧蓮老人教她習武,都是拿出了三本古籍才換得碧蓮老人的首肯。說起來,碧蓮老人也可以說是她師傅,雖然這一點沒有人願意承認。
況且,秦歌看得分明,那枚玉佩明明就是街上一抓一把的那種,毫無特色。
阮白無所謂地勾著唇角:“我隻是給封桐月一個希望罷了,至於她能活得怎麼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秦歌默,這樣典型的忽悠真的好麼?
“我知道你很想幫封桐月,可是秦歌,你要怎麼幫?幫她殺了樂晏報仇?還是把她帶到身邊照顧一輩子?”
自從上次喊了她的名字以後,小白就開始習慣不喊她公子了。秦歌有些悶悶地應了聲,覺得不單單是封桐月的事情,還有阮小白對她也是越發不恭敬了。
秦歌的小心思阮白哪會不懂。他幽幽地說道:“其實,你想闖蕩江湖,更多的是想要恢複魔教的名聲是不是?”
對於阮小白的一語中的,秦歌再次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