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心底泛起各種咒罵,可惜,他卻一個字也無法聽到,唯有一雙死死瞪著自己的大眼睛,明晃晃顯示出對他的痛恨厭惡!
見她被激怒,江程煜眼底一閃,唇角微微翹起,好似剛剛的一切就是為了見證此刻。
麵對無端的指責與羞辱,奮起反抗方才是證明自己清白的手段,墨笛流露出的情緒恰恰說明她的無辜。
稍微鬆了鬆手,大團清新的空氣立即湧進墨笛的肺中,她貪婪的大口呼吸,好似要將房間內的空氣吸收殆盡,嬌小的酥胸跟著起起落落,江程煜需要極力克製方才將目光移回頸上。
原本柔嫩光潔的皮膚,此刻已被大片紅霞覆蓋,喉嚨周圍一道青紫格外明顯。
隨著呼吸逐漸平穩,剛剛被自身的求生欲而壓製住的疼痛感接踵而至,相較於之前酥麻的眩暈,此刻墨笛能明顯的感到一團火辣圍在脖頸,每呼吸一下,都會刺痛萬分。
她使勁咬緊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狼狽模樣叫他瞧見,整齊的糯米小牙留下的一排牙印,印在她極度慘白的一張臉上。
黑衣保鏢早已將室內的文件一掃而空,江程煜的臉上未見絲毫悔意,不顧她的失魂落魄,揚長而去。
直至樓下傳來關門聲,控製不住的兩行清淚方才緩緩流下,墨笛將頭狠狠埋進被褥,肆無忌憚的大哭起來。
“江總,林氏那邊派來的人如何處置?”
一連幾日不間斷的叨擾,使得原本波瀾不驚的保鏢隊長裴天都變得煩躁不安,主人今早明顯是受了此次事件的影響,才會出手如此狠辣。
一向不主動提議的他,今天的問話帶著明顯的期待,期待著能從江程煜微抿的薄唇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打斷雙腿。”
“是!”
雖未下殺心,但這點小小的警示亦能令那些鼠輩消停片刻,警告他們再敢來犯,可不僅僅是打斷雙腿那麼簡單了。
裴天心中暗暗感歎,雇傭兵出身的他思想很是簡單,在他的世界裏,沒有對錯,隻有強弱。
七年前全隊被雇主出賣,險些慘死異國,最後三十幾人的隊伍,隻剩兩人,等他和隊友曆經生死逃出叢林後,隊友卻由於槍傷導致的細菌感染沒能得到及時處理,亦離他而去。
心灰意冷的他回到國內,過膩了刀口舔血的生活,本想低調做人,安穩做個小小的保鏢,找個普通的女人成家生子,碌碌無為的了卻殘生。
可是在江程煜第一眼見到自己時,便斷定他有著不同常人的身份,不惜親自製造險境隔三差五的要求裴天出手相救。
營救難度逐層升級,救到最後裴天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江程煜記錄下來,回看自己與人械鬥肉搏的場景,他方才驚覺自己根本不想要什麼安生日子,骨子裏的嗜血基因注定他掙不過宿命的桎梏。
幸而江程煜遠不是個平凡無奇的商人,兩年前他開始經營起某些需要類似裴天這種人技能的事業,這樣在私人保鏢身份的掩蓋下,裴天私下又幹起了老本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