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掃了眼若有所思鄭憲明,略微有些心虛,稍作平複後,又沉聲囑咐道。
“得了,憲明,你小姑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通知下去,帶我去看看今天的重頭戲——江總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
“正值暮春,還會有這樣大的雪,還真是難得。”
墨笛不禁感歎,輕輕哈出一口氣,一團薄霧彙聚在車玻璃上,倒影出江程煜的一個模糊的背影。
“你走的那天,也下了這樣大的雪。”
江程煜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前方,再往前就是出口了,過了那裏,可以直達高速公路。
不過以鄭天池的老奸巨猾,他又怎會輕易放棄,這樣一個甕中捉鱉的好機會?
是該衝過去,還是……
江程煜的心底在暗自忖度,隻是還來不及多考慮,三張熟悉的臉便出現在了風擋前。
“是榮旗暖,還有沐棉。”
墨笛亦是在同一時間,留意到了這三個人,不過她未打算將榮修計算在內,故而提醒的時候,隻說出兩個名字。
江程煜輕輕回了聲嗯後,微微抿了抿薄唇,在墨笛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三杆槍,頂在三人的身後。
原來這群新加坡人,在慘遭邢飛的背叛後,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鄭天池的追捕。
不過縱使眼前出現這樣的畫麵,江程煜依舊不能確定這個情景究竟是真是假,畢竟以榮修的狡黠,他很有可能已經與鄭天池勾結,為的就是在山腳下,引他停車。
“江程煜,你為什麼還不停車,沒看到你的未婚妻嗎?她隻是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現在外麵又下了雪,如果你丟下她們不管,她們可是會被活活凍死的!”
墨笛瞪大了一雙眼,死死盯著江程煜。
倒不是說她有多在乎這兩個女人,隻不過——剛剛對裴天如此,現在對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又是如此。
江程煜,你還要讓我失望到是麼時候?
“現在停車,等於是去送死。”
江程煜漸漸鬆開嘴唇,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丟給墨笛。
“你難道就隻顧自己的死活?!”
終於還是沒忍住,墨笛露出十分的厭惡,一股怨恨湧了上來,表現在行動上,她不管不顧下意識的,就要去爭搶江程煜手裏的方向盤。
“墨笛,你瘋了嗎?”
江程煜見她貌似已經失去理智,一腳刹車,急停住越野車。
而車後的人,尤其是榮旗暖,在看到車子停下的一刹那,便被淚水糊住了眼睛。
“大哥,你看到了嗎?程煜他,心裏終歸是有我的。”
榮旗暖的聲線幾近哽咽,她無法想象自己在江程煜心中的位置,會是這般的重要。
“暖暖,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未婚妻,聽我說,我早就和鄭天池談好了,不論如何他也不會傷害到你,待會兒如果開戰,就隨著沐棉躲到遠遠的。”
榮修瞥了眼江程煜的車,原本在經過他們的時候,這輛車子絲毫沒有減速的意圖,這都過去了近百米,才想起來停車。
會不會過於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