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裴天!”
立於鄭天池身後的邢飛,第一個反應過來,這種殺伐決斷的氣息,他太熟悉不過了。
不過跟了裴天十年,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裴天會對自己用上這股煞氣。
就在邢飛向著鄭天池彙報的間隙,裴天若隱若現的,穿梭於幾個傭兵的身後,手起刀落,還沒等他們身旁的其他人反應過來,剛剛還好好的戰友,便紛紛倒地不起。
脖頸間,留出一條條猙獰的刀口。
地上的人,也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一般,一個個的翻滾著,撲騰著,止不住的血,從道道的傷口之中,洶湧的滾動。
這種肅殺,混合著鮮血的甜腥,令人有種想要逃,卻怎麼也逃不掉的錯覺。
“各自找掩護!”
鄭天池見勢不妙,唯恐殺紅了眼的裴天會倏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慌忙的下達了口令,連跑帶爬的躲到一顆參天的大樹之下,毫無老者風範。
倒是一直立於一旁的林凱和鄭憲明,互相望了一眼,隨著鄭天池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後。
也幾乎是同時,江程煜帶著墨笛、榮修攜著榮旗暖,更是幾個箭步,便躥得無影無蹤。
沒過多久,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地上,就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聲,由近及遠後,複又由遠及近,惹得剩下的傭兵們,都紛紛前去支援。
這是一場關乎信念的戰爭。
是一場五年前,就應該了解在非洲草原上的戰爭。
“林小子,你不是要那個叫墨笛的女人嗎?現在正是好時機,怎麼不去搶呢?”
躲在大樹後,鄭天池也不忘出言挑撥,他的目的是為了以林凱為餌,逼得江程煜現身,再除之而後快。
不過可惜,此刻的林凱,在捅死唐甜的那個瞬間,就早已不再是世人所認識的他了。
直到刀子卡進肉裏,林凱才驚覺,原來殺人的快感,竟有這般的強烈。
難怪一直以來,江程煜身上的恣意張揚,他無論如何也學不到,原來是少了這份肆意妄為的殺伐決斷。
“鄭老,我隻是需要她活著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得到她,我是從來都不敢癡心妄想的。”
林凱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不過也僅僅是一瞬,卻恰恰被一旁的鄭憲明,全部看在眼裏。
“哼,虧我還以為你是個癡情種,沒想到也是個害怕子彈的懦夫!”
鄭天池白了林凱一眼,故意出言刺激他,想要逼迫林凱出去與江程煜單挑。
不過他的話,不但沒有激怒林凱,反倒是遭到鄭憲明的質疑。
“爺爺,林總才剛剛失去小姑,你就將他往別的女人懷裏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對不住她啊?”
在如此緊張的局麵下,鄭天池顯然沒有想到,向來不在外人麵前給自己難堪的孫子,今天竟會三番四次的出言頂撞。
白雪的映照下,他的老臉被凍得通紅,滿是青筋和淋巴的脖子上,也是紅的瘮人,不知道究竟是凍的還是憋的。
“林小子,還記得你當初加入組織時,都發過什麼誓言嗎?”
鄭天池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二人,縱使是在對林凱發問,不過更像是在質問鄭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