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林凱低下頭,淡淡的答道。
“記得就好,現在我命令你,找出墨笛,並把她活捉過來!”
鄭天池的眼底不再渾濁,他陰鷙的聲音像是冬天裏的寒風一般,打在林凱的臉上,令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捉回墨笛?
那剛剛的一幕幕又是為了什麼?
那他又為何要親手殺死唐甜?
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讓鄭天池,放墨笛一條生路麼?
難道對一個商人的承諾,在他們這些道上的人來說,就這麼無足輕重,可以輕易背叛麼?
還是說——
他們認定了,林凱沒有發怒的時刻?
錯了,不僅唐甜錯了,她的父親,鄭天池,更是大錯特錯。
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如此輕易的,就低估一個長期處於壓抑環境下,來自底層勞動人民家庭的小人物。
唐甜以為憑借自己的美色和膽識,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征服他。
鄭天池認為,憑借他多年的統治和威嚴,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失信於他,
此刻,當著他親孫子的麵,林凱就要徹徹底底的打破這層桎梏!
“怎麼,讓你捉回墨笛,你很不滿意?”
見林凱愣於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鄭天池身上的紅色,更是大片大片的拓展開來,不出半刻,他的手上,鎖骨上,也跟著生出了許多紅斑。
這樣的豔紅,對於他一個快要入土的老人來說,顯得極度的不和諧。
“怎麼會,我隻是在想該用什麼方法將她引出來。”
林凱收回思緒,睥睨了眼正在給他揉肩的鄭憲明,要不是礙於這個小子,也許他早就一刀了斷了鄭天池。
就在林凱這樣思索的同時,原本還在專心致誌揉肩捏腿的鄭憲明,倏地一下子抬起了頭,對上林凱的眼神裏,充滿了對他的探究。
這種深不達底的探尋,使得林凱混身不適。
可以說,鄭憲明的眼神中所隱藏的深邃,已經超脫了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所應有的成熟。
難道是在鄭天池身邊呆久了,連人都變得陰鷙了?
林凱心中暗自腹誹,表麵卻不敢怠慢半分。
就在不遠處的槍聲還響個不停之時,他拖著灌了鉛的腳步,從大樹後麵繞了出去。
朝著江程煜和墨笛消失的方向,闊步走去。
“爺爺,你這是等於逼他去死。”
還沒等林凱走遠,鄭憲明晴朗的童聲,便傳進了鄭天池的耳中。
他揮了揮手,示意孫子先稍微停手,然後在鄭憲明與他對視後,鄭重的解釋道:“既然他是你看上取代唐甜的人,我相信他就有這個實力,能把墨笛完整的帶過來。”
“哦?那個女人對您也很重要麼?”
鄭憲明歪著頭,一臉不解的問道。
“不,她是對你很重要。”
鄭天池的嘴角噙著笑,目光掃過滿臉狐疑的鄭憲明,似乎在做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