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的聲音不大,卻驚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脊背一涼——
她的意思,是在說:老爺……腎虛嗎?!
完了完了,就算想要找死,拜托也別拖他們下水啊。
眾人們暗搓搓的想著,額頭的冷汗,一個賽過一個,他們甚至聯想起從前被虐殺的同僚們,不也僅僅是知道了一些榮府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虛?這個字眼,還從來沒人敢跟我提過呢。”
榮文瑞的臉色陰晴不明,越是這樣,越給人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壓迫感。
“是的,就是虛。”
墨笛又重新端起茶杯,壓下一口涼水,微微皺眉道。
嘶……
這個女人還有完沒完了,要死滾遠點,三番五次的提到“虛”,她是真覺得老爺不敢拿她怎樣嗎?
“墨笛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最敢說話的女人。”
“是麼,多謝榮先生誇獎。”墨笛笑了笑,有種心知肚明的自信。
“我知道您對我還是有所懷疑,如果不放心的話,請您打開剛剛的信封,一切就全都清楚了,時候也不早了,如果您看過之後,對於我們的合作還有興趣,可以隨時聯係。”
說罷,墨笛便起身離開,林凱則護在她的身後。
出奇的是,榮府的眾人,竟沒有一人膽敢上前阻攔。
“老爺,她這是什麼意思?說好的誠意呢,出來晃悠一圈,就說治好了您的病,還當著大家的麵,暗示您的……”
沐晨望著他倆離開的背影,陰險的說道。
“信封呢?”
榮文瑞神情開始飄忽不定,墨笛就像是他肚子裏的寄生蟲,總是能夠抓住他的想法。
女仆恭敬的遞了上來,不過謹慎的他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接過來,沐晨倏地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罵道。
“規矩全都忘了是吧,給我仔仔細細檢查清楚了,這上麵要是撒了毒粉,染到老爺身上,我要了你的命!”
女仆高舉過頭頂的手,顫顫巍巍的收了回去,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慢慢的拆開信封,用手上下摩挲了幾遍,又把手指伸進口中吸吮幾番,再確定沒有下毒的情況下,才又敢呈了上去。
“老爺,請您過目。”
沐晨瞥了眼地上的女仆,見她還活得好好的,這才接過信件,給榮文瑞遞了上去。
“榮先生,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的偏方已經開始生效了。其實早在昨晚與您初次見麵之時,我就聽出您的肺裏有雜音,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哮喘,這種隱疾家父曾經得過,由於與普通的操勞過度、睡眠不足等亞健康的症狀相似,一直未能根治,直到偶遇一名赤腳醫生,這才驚覺原來並非修養就能將此病隻好,它的根結在於淤堵……”
“老爺,信上都說什麼了?有沒有提到歐美鑽石市場的操盤,還是關於如何吞並江氏的良方?”
榮文瑞正看得聚精會神,沐晨的話令他不由得眉頭一蹙,縱然他一開始確實是看中了墨笛在海瑞的地位,不過如今她最先看重的,卻不是他能為她帶來多少利益,而是關心起他的身心健康來。
這樣暖心的舉動,榮文瑞已經好久都沒有嚐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