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在眾人的注視下,兀自走到榮修身前,他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打在身體裏的鋼釘足有孩童拳頭般粗壯,這一打就是六枚,任是鐵打的身體,恐怕也難以維持體溫。
林凱擔憂墨笛承受不住,回憶起自己受刑時的痛苦,也緊忙跟了上去,暗暗為她捏了把冷汗。
此時的榮旗暖已經漸漸平複,她抬頭偷偷瞄了江程煜一眼,見他若無其事的喝著茶,這才稍作心寬。
既然榮文瑞對榮修的恨意,已經到達了旁人無法勸說的地步,一旁的梁永蘭倒也不再多言,杏眼一瞟,又將目標鎖定在榮文瑞的海外業務上。
“榮老爺子,我們就不要給墨笛施加過多的壓力,讓她先瞧著,過了二月十四,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為了雙方的長遠打算,您看我們是否應該各退一步,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呢?”
梁永蘭明明是笑著說的,說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拍了拍江程煜的肩膀,暗示他也要來討要一些,卻沒想到江程煜隻是陰著臉一甩肩,就躲開了她的手,梁永蘭一個不留神,手掌驀地打在了椅背上,立即紅了一片,尷尬得要死。
榮文瑞裝作沒看到這個小插曲,江程煜不肯同流合汙的性格,倒是令他頗有幾分欣賞,不過他終歸是江懷安的兒子,不得不防。
“梁夫人,今夜之事,不論是我對榮修的懲戒,還是你們過來通知兩個孩子的婚事,本就都是家事,既然是家事,哪有牽扯到公司的道理?”
榮文瑞對梁永蘭難看的吃相很是不屑,他早就料到她要靠著兒子大撈一筆,卻沒想到她會如此的急不可待。
“嗬嗬,我這人本來就是個急性子,表麵上看的確是私事,不過榮老爺子,我們可不是普通人家娶妻嫁女,以江氏和榮氏今日的地位,兩家公司要不在業務上有所牽連,可是會叫旁人誤解咱們不是一條心的呀,是要被笑話的。”
許是為了澄清自己,梁永蘭在說話的時候,甚至用了家鄉話,與她的一身華貴極其不符,惹得郭棗失笑出聲。
“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嗎?”
沐棉舔了口草莓奶昔,甜甜的清香灌入喉中,連帶著幾分幸福感衝進頭頂,望著郭棗的笑臉,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和你說了也不會懂的。”
不到一天的時間相處下來,郭棗對於女俠的敬畏,已由一開始的十二分,降低到不足兩成,但這絲毫未曾影響他對沐棉的喜愛,他發現這個女孩子確實比常人少了幾分真實,到卻有著難得的純真。
“哦。”
沐棉沒有再繼續追問,又舔了口奶昔,一動不動的望著郭棗。
“一開始就是個誤會,又哪裏來的今後的一條心?”
榮文瑞所糾結的問題還是在於榮修的擅自做主,故而他再度將視線轉移到墨笛身上,希望她能有辦法將榮修喚醒,隻要他肯承認是自己的別有用心,那麼很多解釋便可以不攻自破。
“墨笛,不要勉強自己,他們狗咬狗爭論不休,咱們大可不必摻進這趟混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