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江程煜開口,梁永蘭立即便切換到話嘮模式,然而話剛說到一半,發覺與榮文瑞牽扯過深的榮旗暖,還巋然不動的站在自己身後,原本組織好的語言,又原路返回的被吞咽下肚,不上不下的,憋到氣喘。
“梁姨,從什麼時候開始,您變得不願同我親近了?”
從前榮旗暖從前為了江程煜,可以裝作懵懂,但沿襲了第二人格記憶的她,對於梁永蘭本就沒什麼好感,眼下她又像是防賊似的防著自己,更是惹得她眉毛上挑。
按照榮旗暖素來的清高,早在感到尷尬之初,便會隨便尋得個由頭,獨自一人回到房間,是斷不會再跳出來找不自在的。
急於打探關於榮文瑞秘聞的梁永蘭,自然不會給忽然不懂事的榮旗暖好臉色,她的視線裏,像是夾雜著刀鋒一般,淩厲的衝著榮旗暖微微一瞥,尖酸刻薄的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梁姨虧欠了你一般。”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您要是想打聽關於我父親的失神,最好還是不要提了。”
實際上,不論是哪個榮旗暖,一早就清楚梁永蘭哄騙自己過來的原因,雖然不知上一代究竟有什麼恩恩怨怨,但從她設計不僅拖累了自己,更是拖累了親生兒子來看,結下的梁子應該不小。
“你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你還沒正式嫁入江家呢,我和兒子談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幾乎一夜未眠的梁永蘭,本就心情鬱悶,接連幾日,她的烏發一日比一日掉得更加嚴重了,如果不是範瑤為她精心準備的何首烏湯,此刻的她,很可能已經需要戴著假發示人了。
這讓美了半輩子的梁永蘭,尤其的不能接受。
榮旗暖清楚梁永蘭的底牌,她之所以甘心讓兒子接手整個江氏,還不是因為幾個月前的診斷。
這一點,甚至不用第二人格出手,一直安於別墅生活的她,一早就察覺了。
在商場之上,江程煜或許敏銳多疑,但在這所偌大的別墅之中,他習慣是家的味道,故而總是缺少一份警惕心。
實際上,但凡他能稍微留意幾分,就會發現水池邊,沙發上、餐桌旁,甚至就連大門台階上,縹緲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揚,成絲成縷。
如此大規模的脫發,再加上梁永蘭神經兮兮的遮掩,榮旗暖一早就猜到了她的病灶。
“程煜,事件是發生在墨笛的辦公室,要不要跟梁姨說實話,你自己決定。”
既然早就成了半個廢人,就不要還占著江氏女主人的位子不放。
榮旗暖對梁永蘭的職責,幹脆不予理會,直接拋出江程煜諱莫如深的墨笛,如果他想再經曆一遍墨笛承受的痛快,大可以知無不言的對梁永蘭詳細描述。
“放心,隻是一場誤會,都已經處理好了。”
果然,在涉及到墨笛的問題上,?江程煜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他的心情。
這其中,也包括他的母親。
他患了末期癌症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