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將的話確實所有人的心聲,剛才這些人幾乎都忍不住要動手,要不是甘寧擋在那裏,隻怕早就動手殺了那名叛軍了,但是如果真的一動手,那勢必是要將他們徹底暴露,幸虧甘寧反應快,竟然直接糊弄過去,也虧得甘寧膽大心細,換一個人也不敢如此冒險,但是也虧得如此冒險,才能此時還平安無事,否則誰敢保證動手殺人就不會驚動其他人,一旦驚動了巡邏兵,到時候那必然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不過那小將的話倒是也提醒了甘寧,這樣下去也確實不是辦法,一路摸過來,這半天才走了不遠,一會要繞著火堆,一會要躲避巡邏兵,速度奇慢無比要不是這些人都是身有武藝的,個頂個的又都是好手,隻怕換一幫人也早就被發現了,想到這,甘寧倒是有了主意,伸手將眾人招呼過來,甘寧這才壓低聲音道:“弟兄們,陳超說得對,咱們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一定要想個辦法將咱們藏起來,我倒是有一計,這樣吧,我領十五人,崔彪你領剩下的人,咱們摸兩個帳篷,匠人全殺了,切記不要弄出一點動靜,不然死的可是咱們自己,到時候換上叛軍的衣服,誰還能認得出咱們是誰。”
眾人眼中一亮,心中齊聲道好,若是混雜在叛軍之中,都是一樣的裝扮,三萬多人的大營那自然不易分辨,到時候雖然不說暢行無阻,最少不用這樣畏首畏尾的,也減少了被發現的可能,當下眾人也不遲疑,便分成兩幫人,悄然摸進了叛軍的兩個帳篷。
此時夜已深沉,正是人誰的最死的時候,一進帳篷就聽見一片鼾聲,遮掩了錦帆眾的腳步,但是既便是如此,每個人也還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地摸了過去,每一個人都站在一個叛軍身邊,隻等甘寧一打手勢,所有的人同事撲上去,一隻手按住叛軍的嘴,一隻手握著匕首猛地紮進了胸膛,那些叛軍雖然也開始掙紮,但是片刻之後就沒有了聲息,兩個帳篷在沒有一個活口。
小心地將叛軍的屍體處理好,用被子蓋起來,然後穿上叛軍的棉袍和鎧甲,拿起叛軍的兵器,眾人這才在外麵集合,如今看去卻是一隊叛軍,如果步子仔仔細細的盤查也看不出什麼,有了這身裝扮,甘寧索性便率領這手下排成列,裝作巡邏兵朝前方而去。
一路上到時碰到了幾隊巡邏兵,但是相互之間也沒有言語,竟然讓眾人混了過去,慢慢地深入了叛軍大營的腹地,遠遠地看到叛軍大營之中有一處用大車圍起來的營盤,中間是用羊皮蒙子蓋起來的東西,而且這一圈都有人把守,每隔十步就有人手持火把站在那裏,崗哨很密集,顯然是重要所在,周圍的巡邏兵更是不斷。
“大哥,這應該就是糧庫了,隻是這麼多的崗哨,咱們該如何進去呢?”一名錦帆眾壓低聲音在甘寧身後問了一句,卻不改停下腳步,生怕被人懷疑起來。
甘寧吸了口涼氣,韓遂對糧草看護的太仔細了,除非是大軍襲營,不然想要焚毀糧草確實不容易,糧庫周圍都有一片空白區,並沒有帳篷遮掩,周圍更是有巡邏兵錯過,如果不是甘寧等人換了叛軍的裝束,想要混進來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在想混進去卻顯然也不可能了,糧庫大門緊閉,就是巡邏兵也不敢輕易靠近,大車後麵都埋伏著弩兵,隻要有人敢硬闖,一片弩箭射過來,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閃得開。
“先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甘寧壓低聲音,不敢停留,也如巡邏兵一樣不斷地圍著外圍轉悠。
隻是又轉了一圈,卻並沒有找到一點機會,糧草四麵八方都守的嚴嚴實實,韓遂果然不愧是征戰多年的將領,對於糧草看護的很小心,從目前的戰局來看,韓遂占據了絕大的優勢,隻要穩紮穩打勝算很大,而柳岩則不然,兵力少地形不熟,又是初來乍到,加上糧草裝備短缺,可謂是沒有一樣占了先機的,唯一的優勢就是劉岩是守城。
“大哥,怎麼辦?”錦帆眾個個臉上都是焦慮,遲疑之間有些茫然。
甘寧沉吟起來,王者叛軍的糧庫眼中有些矛盾,如過冒險的話,那麼就必定做好了赴死打算,如果要退回去的話,那回去之後又怎麼能夠抬得起頭來,過了好一會,甘寧咬了咬牙,低聲問手下的弟兄:“諸位兄弟,我就問一你們一句,是要赴死還是要求生?”
眾人精神一振,知道甘寧如此一問,心中必定是報了赴死的決心,眾人都是追隨甘寧很久了,都明白甘寧的心意,況且又都是亡命之徒,又有哪個怕死,此時不由得笑了,幾乎所有人都壓低聲音道:“願意追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