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眾人還以為隻是出去操練一夜,卻哪知道鞠義領著他們直接出了城,還有二百親兵,共計五百人,出了城一路往北,慢慢地黑夜之中就看不到甘陵城了,隻是出了有限的幾個人,大部分人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當然敏感的劉岩卻意識到,隻怕絕不是操練那麼簡單,往北而去卻是公孫瓚駐紮的東武城,難道鞠義這是要去硬碰公孫瓚不成,隻是卻不敢隨意說話。
果然沒出劉岩的猜測,鞠義率領大隊一路朝北絲毫不停歇,一直到除了二三十裏室外,這才讓眾人休息,但是卻在這時候告訴眾人:“今夜讓你們出來,是為了去和公孫瓚碰一仗,也好知道公孫瓚的底細,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如果誰他媽的怕死就給我滾回去,別給我丟人。”
卻沒有人注意到,鞠義說這話的時候給自己的親兵使了個眼色,親兵營的人當時便會意,看似不經意的卻是偷偷去下弩箭,等待著眾人的反應,怎成想還真有人傻到此時會來說話,隻待鞠義話音一落,竟有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衝著鞠義一哈要,呐呐的道:“將軍,真的可以回去嗎?”
鞠義嘴角一抽,臉上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卻還是點了點頭:“我說了你們可以回去,自然不會騙你們,誰想走便回去就行。”
果然隨著那漢子朝後而去,竟然又有二十多個人追了上去,讓劉岩心中一陣惋惜,知道鞠義想做什麼,就算是換做自己隻怕也不會饒了這些人,當然新軍和他們不一樣,但是如果有人臨陣退縮,劉岩也是會殺人的,這些人的下場無疑早就注定了,還真以為鞠義心腸多好,不過對於這些兵卒,本都是普通的百姓,強行征召入伍的,換做劉岩也真的就不會這麼做,必然會讓這些人回去,究竟算不算的逃兵呢。
身邊的賴星一動,便要跟著一起走,卻被劉岩一把拉住,他可不想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去送死,而且還是明擺著的,是可以避免的,朝賴星瞪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瘋了,真以為能回去嗎,給我老老實實地站好了。”
哪知道賴星並不領情,不但趕集劉岩,反而猛地推了劉岩一把:“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來管我,你們願意去送死,我可不想,將軍都允許我們回去了,你還想阻攔我——”
劉岩臉色一沉,卻沒有說話,若讓人死亡必先讓人瘋狂,這句話果然不錯,賴星真是找死的鬼,即便是賴星的話再難聽,劉岩也不想於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隻是抿了抿嘴卻沒有在說話,一旁姚輝還想相勸賴星,卻被劉岩一把拉住,輕輕地搖了搖頭,能勸得動才怪,徒費口舌而已。
這說話間,卻又二十多人先後朝後奔去,讓鞠義的臉色越來越緊,卻並不見到怒容,隻是頗為陰沉,眼見著這些人已經奔出幾十步,卻又有人奔了出去,就連劉岩身邊的於誠也要奔出去,這一次劉岩隻是拉了他一把:“不要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劉岩,你們有你們的想法,但是我家中還有老母親,還有幾歲的孩子等我照顧,我不能去送死,兄弟一場,我也勸你一句,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也隨我回去吧。”於誠雖然和劉岩不太對付,但是這一次卻說了一句好話,卻不知就是這一句話竟然讓他的命運改變了,實在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本來劉岩都打算放手的了,畢竟對於誠已經算是盡了心,從心裏劉岩有些討厭這個心計陰沉的於誠,隻是不想於誠這一句情深意切的話卻將劉岩打動了,輕歎了口氣,卻是死死地拉住於誠:“多謝你,但是既然你關心我,我也不能眼看著你送死,給我站好了,不然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於誠臉色一變,鄭還要說話,一旁閻立於李純也伸手拉住他,而劉岩更是臉色一緊,不由得低聲道:“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殺了這些逃走的人,不管是為了什麼,這些人必須待死,不然讓他們走了,接下來對上公孫瓚那就是必死無疑,鞠義將軍就是想在此地嚴正軍法,讓我們不敢起異心而已。”
劉岩陰森森的話,不但讓於誠一呆,就是閻立李純等人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驚,這一刻劉岩身上迸射的殺機讓眾人都感到有些畏懼,甚至經曆過戰場的姚輝也是臉色一變,驚異莫名的看著劉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覺得劉岩身上多了一種讓人畏懼的東西,隻是卻又說不出是什麼。
於誠還要掙紮,哪知道鞠義眼見沒有人在出來,臉色越來越沉,雙眼之中閃過一道殺機,馬鞭在虛空中打了個響聲,隨著響聲而起,親兵們動了,隻是將弩箭對準了那些逃兵,不用鞠義開口,登時一陣機簧的響聲,接著傳來一片慘叫,那些逃出去的人都倒在地上,有幾個僥幸不死的人,卻是掙紮著要往遠處逃去,卻被親兵縱馬追上去挺槍刺死在那裏,二十多條生命就瞬間沒有了,剩下來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隻有劉岩抿著嘴不說話,臉色卻是正常得很,眼中也很平和,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