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儒見到二人到來,隻是不慌不忙的命令兵卒取了香燭,然後點燃給太師董卓的靈位獻上,然後按照參拜大禮,給董卓恭恭敬敬的行禮,隻是叩首不起,身邊雖然隻有徐晃領著三百人,李儒卻沒有絲毫畏懼,也不去催促樊稠胡珍二人,隻是默默地等待著,至於等待什麼,樊稠胡珍也丟明白。
“文才此話怎講?”樊稠臉色大變,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胡珍,不知道胡珍怎麼會說過不去這句話,看軒轅關城頭上人影不多,拿下這座關卡應該不難。
胡珍歎了口氣,臉色陰鬱起來,望著高台上的李儒,眼中閃過一道陰狠:“你沒見高台上董公的牌位,李儒在這裏祭拜,明擺著讓咱們也過去參拜,你看徐晃站在高台下,如果在咱們過去祭拜的話,你說徐晃會不會動手拿住咱們——”
“那咱們就不理他又能如何,李儒者狗賊當真該殺。”樊稠恨恨的朝李儒望去,山中殺機迸射,隻是咬牙冷笑不已。
胡珍卻是狠不起來,搖了搖頭,臉上的苦澀更濃:“不去也不行,李儒又沒有說要害我們,咱們要是不過去祭拜的話,卻又怎麼對天下交代,便是手下的兵卒咱們也沒有辦法交代,你說咱們打著董公的旗號,說是為董公來報仇的,如今見到董公的牌位卻不過去祭拜,這如何能說得過去。”
樊稠也有些傻眼,他不笨,隻是一時間沒有想通而已,此時聽胡珍一說,便已經明白了,這可怎麼辦,望著高台上董卓的牌位,再看看李儒的背影,樊稠心裏一抽,真想上去一劍將李儒宰了,這個白眼狼——
不經意間,卻已經看到不少兵卒已經開始跪在當地祭拜,也有許多將領跪在當地,畢竟西涼軍從始至終都是董卓領導的,不能說董卓不會維護手下的兵卒,很多兵卒都對董卓很感恩,董卓在西涼軍中的威望絕對是無人可以替代的,這才是樊稠要和胡珍所擔心的,因為如果不過去祭拜,那麼自己二人所打的為董卓報仇的旗號也就不成立了,如果二人不過去祭拜,勢必會引起手下兵將的不滿,話又說回來了,如今軒轅關上也擺著董卓的牌位,他們甚至不能攻城,如果強行攻城的話,隻怕手下兵將就會起意見,到時候說不定成為窩裏反了,由不得樊稠胡珍心中不發沉。
偏偏李儒到此時也不起來,隻是跪在高台上,一個頭磕下去隻是不肯起身,讓樊稠胡珍心煩不已,一時間哪有主意,過了好半晌,胡珍才忽然啐了一口:“有甚大不了,我就不信李儒這時候敢殺我,樊大哥,這樣吧,咱們便賭一賭,你我二人分開過去祭拜,李儒要是拿了我,你就不用過去,那也是有了名義,如果拿了你,那麼我就領軍,樊大哥,我先過去,這是我的兵符你收好了。”
說罷,將懷中的兵符取出交給樊稠,身後許多兵將已經開始祭拜,胡珍也知道拖不下去了,甚至不能阻止,索性咬了咬牙,從馬上翻身而下,然後將長劍解下,交給了一名親兵,隻是徒步朝前麵走去,身後樊稠心中焦慮,隻是低聲道:“文才自己小心。”
胡珍卻不說話,隻是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一隻走到了五十步外,這才深吸了口氣,心念一轉,卻是計上心來,便在五十步外叩倒,口中隻是悲聲道:“董公,珍給您磕頭了,自您離世轉眼已經半年,隻是我等無能,始終不能給您報仇雪恨,今日我與樊稠一起興兵討伐呂布狗賊,丁要將呂布的人頭割下來,祭奠您老人家,還請您在天之靈保佑我等,丁要將呂布惡賊誅殺。”
話音落下,胡珍便一個頭磕在地上,隻聽見‘咚’的一聲,當真使了力氣,額頭都見到淤青,可憐胡珍還是不曾達到心意,心中苦笑了一聲,隻是不肯起身,跪著有前行一步,然後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隻是聽見‘咚’的一聲,這一次胡珍抬起頭,腦門上都隱見血跡,再說胡珍猶自不肯放棄,依舊跪行一步,在一個頭磕在地上,卻是比之前力氣更大,這有要把自己磕死的模樣,果不其然,這一個頭磕的倒也準,也不隻是有意還是無心,剛巧磕在一塊石頭上,隻聽見胡珍一聲慘叫,然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隻看見腦袋上鮮血直流,卻是受傷不輕。
眼見胡珍受傷,樊稠呆住了,這邊李儒也愣住了,不喲肚餓歎了口氣,這個胡珍倒是豁出去了,心中一動隻是沉聲道:“還都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看看胡將軍傷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