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隻是隔著二百步,但是黑夜卻遮掩著誰也看不到誰,信幸好劉岩知道敵人登岸,而且隱隱約約的看到有黑影晃動,更能聽到劃水的聲音,盡管都很輕,不過鮮卑人卻看不到早已經埋伏的新軍,小心之下幾百步之外聽不到走路的聲音的,何況百姓們對這裏確實熟悉得很,即便是夜再黑,也不會輕易絆倒的。
“大王,一切都準備好了。”近衛在劉岩身邊壓低聲音道,不管是近衛還是郡兵,昂或是百姓組成的民軍,此刻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發動攻擊,雖然大家都很緊張,但是畢竟一來是又準備,而來自覺占據優勢,而且人多,所以大家也不至於害怕,隻是緊張還是避免不了,就算是郡兵也不能避免,畢竟郡兵並沒有經曆過這種惡戰。
第二批鮮卑人有好不容易上岸了,第三批又開始渡河,此時拓跋無咎和段圖爾還在慶幸著並沒有被發現,無論怎麼觀察,新軍也沒有動靜嗎,就連瞭望哨也沒有動靜,二人還在幻想著等大軍渡河之後,會有人將這些木排在劃到對岸,那時候另一批大軍就會渡河,等大軍忽然兵臨標氏城下的時候,新軍一定會大為吃驚,那時候在猛攻城,在新軍沒有準備之下,一定能夠拿下標氏城,到時候如果能抓住劉岩,那可就賺大發了,當然拓跋無咎可沒有打算過一旦抓住劉岩,卻是不會將人交給慕容拔的,和段圖爾商量過後,二人才結成聯盟要求作為先鋒,率先渡河攻城的,當然一旦情況有變,比如說第一批人渡河的時候就被人發現受到攻擊的話,二人也會放棄渡河的,丟人事小部落是大,二人是絕不會冒險的。
“讓弟兄們準備——”劉岩壓低聲音傳令,一時間命令便一個一個的傳了下去,隻等第三批上岸之後,那也有將近兩千人,殺起來才算是痛快。
又等了一會,第三批也上了岸,此時下遊已經開始有人將木排朝回劃去麼人第四批也已經開始下水,用力的朝這邊劃來,不管怎麼樣,鮮卑人也不願意驚動瞭望哨,出奇才能致勝,不然的話被標氏城得到消息,早早的造好準備,到時候在想攻城所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許多,甚至三千人都不足以攻下城池。
一直等到第四批劃到了代水的一半,劉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猛地沉聲道:“吹響號角——”
隨即號兵便吹響了進攻號角,號角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的響亮,傳出幾裏外也能聽得清楚,不要說已經過河的鮮卑人,還有沒過河的鮮卑人,就是遠處大營中的慕容拔等人也是猛地臉色大變,當然最驚慌的就是正劃到一半的第四批鮮卑人,而隨著號角聲而起的喊殺聲,登時撕裂了沉沉的黑夜,新軍從黑暗中衝出來,舉著木盾結成木盾陣,手下發威的是弩車,弩車配上木刺,能夠射出二百多步,一百多架弩車同時發威,就有一百多根木刺一起射出,登時間將最前麵的鮮卑人射的是人仰馬翻,慘叫聲一片,鮮血飛濺之際,鮮卑人大軍已經大亂。
而隨即近衛營和郡兵舉著木盾,結成木盾陣,開始迅速朝前逼去,在前進了百十步之後,弩匣和強弩也開始發威,無數箭矢連綿成一片陰雲將鮮卑人籠罩,盡管鮮卑人結陣還有小圓盾,但是從天空之中射下來的弩箭,如同下雨一般,紛紛灑灑的落下來,登時間讓鮮卑人慘死一片,慘叫聲驚動天地。
突然而來的打擊,讓鮮卑人有些驚慌失措,雖然庫巴們極力的吆喝著讓兵卒們舉起盾牌進行防禦,但是一時間也不能有多大作用,隻是這第一輪箭雨就已經讓鮮卑人死傷六七百人,好在鮮卑人也是久經戰陣,而且最重要的是沒有退路,在短暫的第一輪箭雨之後,鮮卑人終於算是穩住了,接起了盾牌,最少能減輕傷亡,後麵的也趕忙彎弓搭箭。
就在此時,按照劉岩的吩咐,民軍們忽然點燃了火把,而且是一人兩隻,當然並不是舉在手裏,而是插在地上,登時見整個代水河畔亮了起來,星星點點的都是火把,綿延一裏半多,而且前前後後也不知道有多少,忽然間的變化,讓河岸兩邊的鮮卑人徹底的驚慌了,這麼多的火把同時亮起,這要有多少人呀,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但是這些火把就讓在和這邊的鮮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冰冷一片,這是作死的節奏呀。
而此時弩匣第二輪箭雨又搶在了鮮卑人前麵,連綿成一片紛紛灑灑的落下,登時將鮮卑人有射死了不少,如此便已經去了一半,也打亂了鮮卑人的還擊,這還不算,偏偏在此時,代水河之中也忽然響起了號角聲,從下遊已經出現了新軍的船艦,比起那些木排,這些船艦簡直就是巨無霸,看的鮮卑人是一顆心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