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蕭(1 / 1)

“我不...”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就是...他的味道嗎?殘照堵住我的嘴,溫柔地吻著。像是沐浴在春雨中一樣,濕濕的暖,暖暖的香,混合著急促的呼吸,繾綣萬千。

我的心跳如鼓,亂了節拍。

男子用力擁著女子,在墨黑的夜晚,纏綿地吻著。少女眼角的淚珠泛著星光,被男子輕輕地吻進嘴裏,鹹在舌尖,甜在心上。想到剛才握著她的手腕,無意中把到的脈象,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所中的毒名為煥憶散,他知道世上隻有一人擁有它的解藥,那就是魘國王後紫霰。

本來已經放棄了原來的計劃,卻在那一瞬間讓他想要遵從紫霰的命令。如果把淩若素帶走,說不定能讓紫霰給她解藥,可以救她的性命。為了讓她愛上他,他隻能出此下策。僅僅為此嗎?他知道不是的,還為了,那一雙夢幻的眼神,那一句未問出口的話語,那一句有些挽留與不舍的“你要走了”,還有...那一抹夢中的白衣纖影。

他輾轉了多少夢境與現實,才尋到了令他怦然心動、心心念念的她,又怎麼能輕易放手?

內功深厚的殘照覺察到不遠處的腳步聲,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懷中的她。若素被吻得全身無力,臉深埋在殘照胸膛急促淩亂地呼吸。

我不敢抬頭看他,臉紅得發燙。隻聽到他在耳邊輕輕說:“你等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

“我不要!”我猛然抬頭喊出一句話,他卻隻是溫柔地笑笑,說:“你二哥來了。”

我往他身後瞟去,果然看見二哥從龍仰宮出來,遠遠看到我們便如劍離弦般衝來,一把扯過我,擋在我麵前。

“你想幹什麼?”男人之間好像永遠存在某種與生俱來的敵意,而大多數都是因為女人。

“二哥,他沒幹什麼。”我扯著二皇子的衣袖心虛地說,眼角餘光看到殘照恢複先前的從容淡定,溫文爾雅地作揖:“二皇子,夜風微涼,有勞送公主回園。在下明日一早便起程回國,還望珍重。告辭。”

禮貌的寒暄,讓我以為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一樣。

殘照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便向茫茫夜色中走去。

青衣身影漸行漸遠,我的心也跟著飛了好遠。我對著他離去的方向輕聲說:“珍重!”

青衣身影隱沒在黑夜之中,我佇立在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

“公主願隨我一起走嗎?”

“如果你願意,我就帶你走。”

“你等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

……

我拿什麼來賭愛情?

我輸不起!

二皇子看著若素不舍地望著遠方的背影,眉頭微蹙。四周氤氳著濃黑的霧氣。原來,讓若素魂不守舍的人就是他,這就是她深藏已久的秘密嗎?可是,他們是何時認識的?作為哥哥——是啊,對她而言自己隻是哥哥。那麼作為哥哥,他的使命是什麼?對她放手嗎?

徹底放手嗎?

更遠處,一個白衣身影佇立在夜風中,遠遠望著這一切。持玉簫的手指骨發白,麵上卻平靜如水。

一月之後,大皇子大婚。

新娘是崎國公主繁霜。

大皇子風度翩翩,清冷絕世,不知迷倒了多少貴族少女。但他卻無心至此,整日與山水青竹為伴,常在竹林中吹簫自娛,不理世外紛爭。但這次崎國把繁霜公主遠嫁淩國,萬熙皇帝出於政治考慮指婚於大皇子,出人意料的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大皇子居然沒有拒絕。

在大婚那日,我見到了身穿新郎禮服的大哥。平時他隻愛穿白衣,顯得他素淨淡雅,今日大紅喜服非但沒有豔俗之感,反而顯得他濃妝淡抹總相宜,另有一番韻味。

“二哥,你穿大紅喜服會是什麼模樣,我真是好奇呢。”我碰了下身旁二皇子的胳膊打趣道。

他不理我,自顧自飲酒。

難得啊,風流自戀的二皇子也有借酒消愁、黯然神傷的時候,我突然打了個寒戰,腦中閃過夢境中二哥向我伸出右手,憂傷的樣子,還有大哥……

她不明白,當他知道她不是妹妹時那種心情!又有驚喜,又有擔憂,更有痛苦!原來是這樣,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無恥”,居然會對親妹妹動心,也曾千百次地譴責自己。但是,那種感覺是不會錯的,每次親密接觸都會心跳加速。從此,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種不為人知的情愫。然而,她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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