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掙紮著坐起來,捂著嘴咳嗽著。看著他要起身,女子有些著急:“你要去哪裏?”
淩楚不回答,虛弱的樣子惹人心疼。他穿上鞋,拿著自己的衣服站起來,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上。但他沒有認輸,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趔趄著走出山洞。
巫山女神慌了,上去攔住他:“不許走,你是我的,不許你走!”
淩楚別過臉,虛弱地冷笑:“算了吧,你要的,已經給你了,還要我做什麼?”
巫山女神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但是她也並不是沒想到他會這樣,所以她才趁他昏迷,和他有了肌膚之親,於是他們二人的毒都已解了。隻是她的心突突地跳,脫口道:“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淩楚看著她,說:“你隻是師父而已,是你一直把我當成那個人的影子,我不是,請你看清楚。”
“不…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你是你,他是他,我沒有弄混。”巫山女神伸出手,摘掉自己的麵紗,這是淩楚第一次看到師父的長相,原來她是如此美麗,他想不明白為何那個人會拋棄她。她的年齡和自己的母後一般大,所以他更不可能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無奈她一直沉浸在對那人的思念中,把他當做替身。
“你有沒有一瞬間,愛上我?”巫山女神問。
淩楚轉過身,有些不耐煩:“這個問題,你該去問那個人。”
“不!”巫山女神來到他的麵前,逼他與她對視:“我問的就是你,楚兒,你回答我。”
淩楚看著麵前的女子幽怨的眼神,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說了實話:“我愛的人已經死了,她是小狸。”
“不對!”巫山女神一掌打在淩楚的臉上,頓時他蒼白的嘴角殷出了血。“你隻能是我的!是我的!”巫山女神一把拉住淩楚,狠狠咬住他的嘴,把他嘴角的鮮血都舔舐進嘴裏,瘋狂地掠奪著。淩楚想起了那株千年苦情花,他真的無法逃脫了。他體力不支昏倒在地,巫山女神也隨著他倒下,如野獸般啃噬著身下淩楚英俊的臉龐。見淩楚一動不動,巫山女神終於漸漸停止了瘋狂的舉動。她壓著昏倒的淩楚,看著他慘白如紙的臉色,突然想起腦海中那個人的樣子,她訝異自己的所作所為,受驚般狂叫:“啊——”
她的叫聲響徹整個山穀,受驚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逃開了,隻剩下這如鬼魅般的嚎叫。
我轉過頭,看到了魂牽夢縈的男子,一定是亦洛通知他了,所以他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吧。我看到他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還來不及整理。此刻我的心很亂,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麵對他。我勉強對他擠出一絲笑容,說:“你怎麼來了?”
他的眼神很複雜,我看不懂。他上來把我摟進懷裏,雙臂像藤蔓般緊緊纏縛著我的身體。我想掙紮出來,卻因幾天沒怎麼進食,沒有力氣,隻能任他緊緊抱著。
他吻著我的頭發,臉埋進我的脖頸,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我攥緊拳頭,說:“別這樣。”
殘照的嘴移到我的耳際,輕聲懇求:“求求你,留下他。”
我像避蛇蠍一樣狠狠把他推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難道你要我們的孩子從一出生就要接受父母所帶給他的痛苦,整日忍受中毒的折磨?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如我這般!
“我殘忍?”殘照苦笑道:“素兒,他可是我們的親生骨肉,你舍得嗎?”
我別過臉不去看他,居然這樣問我,難道我是鐵石心腸嗎?他長在我的身體裏,我會舍得嗎?
殘照捧起我的臉,擦掉不停往外冒的眼淚,低頭吻我的眼睛,額頭那道疤,鼻子,臉頰,最後是嘴巴,溫柔地深入,我閉上眼睛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