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對即將到來的中日開戰都有點擔心,並對閻錫山製定的大同會戰並不看好。走時,閻錫山對總指揮傅作義有點不放心,吩咐張培梅,要探探傅作義的底細。
“宜生(傅作義的字),你對閻長官布置的大同會戰有何看法?”
“老長官,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閻長官布置的大同會戰自有他的道理。”
“看不出,咱們的總指揮變得滑頭了。”
“嘿嘿”,傅作義自嘲地笑了,接著說:“大同會戰恐怕是個擺設。”
“何以見得?”
“你想,日軍總指揮板垣征四郎是個老奸巨猾的軍人,如果天鎮發生戰爭,那不過是個聲東擊西的戰略。老長官,你還記得去年夏天板垣以關東軍使者的身份前往太原拜訪閻長官嗎?閻長官與板垣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同窗,當時,板垣穿越平型關,經忻口徒步到太原,山西雁北、大同的防務早被他偵察得清清楚楚。還有,日本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也是閻長官的同窗,他也曾以探友旅遊的名義,把山西的山川關隘偵察得一清二楚,並繪成精確地圖。可以說,日軍早對我山西存有覬覦之心。”
“照你這麼說,大同會戰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唉,這些話本不該說,也就是換作了老長官你了,知道老長官無害人之心,換作別人,我敢說嗎?”
張培梅心裏感到非常沉重,就眼前的情形看,山西危矣。轉而又想,山西有象傅作義這樣的軍人,是山西之福,全國之福,閻長官還對這樣的軍人心存芥蒂,真是不該啊。
“宜生啊,閻長官走時吩咐我,大同會戰全靠你了。”張培梅說這樣的話心裏有點空落落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試探性的話。
果然,傅作義哈哈一笑,說:“老長官,咱們之間還用來虛的?是閻長官要你試探我吧。你放心,不用你說,好歹我還是分辨出的,在對待抗日的問題上,我堅決服從閻長官的領導,為山西的抗戰竭盡全力。”
張培梅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有些話說開就好,也不要怪怨我多嘴,在這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時刻,每個軍人都不屬於他自己,是屬於整個國家,你說呢,宜生?”
傅作義笑了笑說:“老長官還和當年一樣,心中有正氣,心中有國家,真是吾輩楷模啊。”
晚上,張培梅在傅作義的陪同下視察了大同的防務。花燈初上,街上人來人往,秩序井然,在一些關鍵地方,軍警崗哨林立,盤查也有禮有貌,一看就知道傅作義在大同深得人心。有這樣的文明之師、威武之師,何愁倭寇不除,下午的擔心一掃而光,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