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靜河其人(2 / 2)

“哦,這位兄弟,你知道?”楊勝武有些吃驚。

還未等馬曉良回答,一位土匪說道:“我們兩狼山啥人都有,馬翻垛是我們的軍師,是懷仁雲中鎮小寨村人,畢業於山西國民師範,要不是馬翻垛的爹非要讓他回家,說不定在省城太原的大學裏當個教授啥的。後來,他爹死後,大當家的就請上山,因為他倆是小學同學。”

楊勝武一聽,對馬曉良說:“失敬失敬,我是一介武夫,平時對讀書人最尊重了,請受楊勝武一拜。”說著,就對馬曉良施了一禮,慌得馬曉良趕忙扶住,說:“楊兄,不用行此大禮,讀書人隻會舞文弄墨的,啥也幹不了。”

楊勝武指著牆上的詩對馬曉良說:“願聞其詳。”

“說起來,這溫庭筠還是咱們山西人,祁縣人。蘇武魂銷漢使前,古祠高樹兩茫然。雲邊雁斷胡天月,隴上羊歸塞草煙。回日樓台非甲帳,去時冠劍是丁年。茂陵不見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這一首憑吊古人的詩。詩頌揚了富有民族氣節、忠貞不屈、心向故國的蘇武。晚唐國勢衰頹,民族矛盾尖銳;表彰民族氣節,歌頌忠貞不屈,心向祖國的時代的需要。”

說道眼下的形勢,與晚唐是何其相似,眾人聽後,都默默無聞。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師傅在世是常常告誡我,要以國家為重,想宋代楊家滿門忠烈,無不為國為民。”靜河一舉右手,說道。

楊勝武見靜河年紀輕輕,頭上有幾個戒疤,穿著一身灰僧衣,一副得禪的樣子,有些好奇,就問:“對了,靜河,你是如何出家的,你們師徒為何會楊家槍法?”

“主人。”

靜河剛一開口,楊勝武就打住話,說:“什麼主人不主人的?”

靜河仍然不改口,說:“主人難道忘了師傅臨死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楊勝武被靜河說得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啥話?”

“讓我從此後跟隨主人。”

“哦,有這話?”楊勝武這才想起當時惠通臨死之前依稀說過此話,但當時亂糟糟的,以為是說啥呢,感情是說自己呀。

“主人。”靜河又開始稱呼楊勝武。

“打住,什麼年代了還啥主人不主人的,你說說,為何認我為主人?”

“主人,你是不是楊家後人?”

“是呀,但這跟主人有啥關係?”

“主人,你知道惠通是何人?”

“不知道啊。”

靜河就說:“我師傅就是焦讚的後代,俗家名叫焦幫,大同的焦山寺是焦家曆代人掛單出家的地方,而懷仁的兩狼山則是焦家出家人每年都來的場所。自從朝陽洞被占後,焦家出家人就隻好來蘇武廟,以寄托對楊家的追思。”

楊勝武聽後,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一千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楊家,還有人對楊家這樣忠心耿耿,有點不相信,說:“真的假的呀。”

靜河就拿出惠通的一本度牒來,說:“你看看。”

楊勝武拿過來,展開,一看,可不是,上麵用毛筆小楷寫著惠通俗家籍貫在河北雄縣,名焦幫,生於大清光緒12年,法名惠通,所屬大同府焦山寺等字樣。

楊勝武看看度牒,又看看靜河,有些疑惑地問:“那你是如何出家的,又是哪裏人?”

靜河摸摸自己的光頭說:“說來話長,我的家也在懷仁縣,是河頭村,俗家姓沈,名學亭,父親40歲時還沒有兒子,有一天母親就到焦山寺菩薩麵前虔誠許願,說如果有了兒子就在十歲時送到焦山寺裏當和尚。當時也沒當回事,哪知後來就有了我,接連有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到我十歲時,正趕上家鄉大旱,一家人連吃的都沒有,這時,我母親想起早先許下的願,也為讓我活命,就把我送到焦山寺來,哪知,我到焦山寺後一心迷上了佛教,或許,這就是緣分啊。開始,我的師傅教我佛法,後來見我機靈,就教我楊家槍法。”

這下,楊勝武才對靜河有了一點了解,就對靜河說:“你以後還俗了,就不要叫靜河了,就叫你的本名沈學亭吧,以後也不要主人主人的,要叫我大哥好了。你知道,我是執法隊的人,以後一定會找執法隊,如果你不嫌棄打仗,就學點打槍的本領,這樣吧,我把在天鎮薛辛夭村繳獲的這把匣子槍給你,以後多練練。”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僧以後就開殺戒了,願佛祖寬恕。”沈學亭還是一副僧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