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絕到底是巫力深厚,居然引動了周圍的火元力在妘瑾耳邊震蕩,根本不用開口,妘瑾耳邊就聽到了聲音,“我也不知,請柬上隻說請大巫赴宴,並未多言。無需擔心,一群幾等的巫武奈何不了我們。”鬱絕這話說的張狂,妘瑾才突然醒悟到,是呀,自己一直接觸著各種鼎位的大巫,忘了這天下還是普通人多。其實以妘瑾現在的實力,雖然在巫殿是不怎麼樣,但是一身的巫力隨便屠戮萬兒八千人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反正大巫祭祀沒少殺人。妘瑾還待再問,離合竟然在妘瑾和鬱絕耳邊同時說道:“多嘴!”兩人趕緊安靜跟在離合身後,規規矩矩的走路。
走進了閎夭府邸,隱隱的有絲竹之聲傳來,還沒走近,就看到很多燈火巨燭將一間大殿照的猶如白晝,大殿中央正有歌舞伎在翩翩起舞,而大殿兩邊的條案後已經坐了一個人,正在悠閑的喝著酒欣賞歌舞。家奴領著他們四人進來,歌舞驟停,這人連忙放下酒樽起身行禮,“顏淵大巫安好,我乃姬昌長子考,大巫請上坐,先吃些瓜果酒水,欣賞歌舞可好?”離合陰森沙啞的聲音從巫袍下傳出,“久聞公子考大名,無緣得見。聽聞公子考遊曆天下,近日歸來,今日得見,果然一表人才。”姬考連連稱不敢,請離合到主位下首第一張條案前坐下。妘瑾三人則跪坐在離合身後,不敢多言。
妘瑾抬眼細細打量了幾眼姬考,隻見他幾日不見,竟然容光煥發,更加麵容白皙,謙和可親。似乎回到周國,他才真正有了一國公子的氣度,而不是之前一路上的那樣隻是謙和有禮的君子。如今的姬考,當真是雍容大度,舉手投足皆是光彩照人。妘瑾沒打算這時候去打招呼,所以小心裹好自己的巫袍,安靜跪坐在離合身後。
看得出閎夭府上的家奴調教的很好,離合一坐下,就有奴仆送上美酒瓜果。大殿中樂聲響起,歌姬再次上場繼續表演。姬考端著酒杯,裝作欣賞歌舞,其實在用眼角餘光觀察著這個顏淵大巫。從這人坐下來喝酒開始,姬考內心就震驚了,這來的居然是個年輕人?雖然巫袍掩蓋了身形,看不出男女,可是吃東西的手卻能看出。這人雙手雖然寬闊有力,皮膚卻光滑可鑒。姬考當即斷定,這是個年輕男人。聽聞顏淵乃是一老翁,為什麼來的這個男人不是顏淵?這是怎麼回事,巫殿裏近日新來了年輕男巫,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姬考想起,有傳聞說顏淵大巫自己巫力不濟,卻教出一個好弟子,七鼎大巫離合。
想到這個,姬考有意試探,便舉杯向離合敬酒。“顏淵大巫請滿飲此杯。”離合點頭,抬手就喝幹了自己手中的酒。姬考裝作無意的問道:“聽聞顏淵大巫有弟子名離合,今日可能得見?”離合回手指向身後跪坐的鬱絕,淡淡說道:“我徒離合在此。”鬱絕瞬間臉色發綠,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想跟來湊個熱鬧嗎?見姬考眼神看過來,鬱絕無奈起身點頭示意,巫力壓抑的陰森聲音響起,“公子考有禮。”也不管姬考什麼眼神,當即便坐了下來,也懶得再守禮儀跪坐,而是隨性的盤膝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