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繼續走著,雙目如劍一般的刺向高望,“那便是朕!那便是天子!隻要天子在,爾等便在,隻要天子有權,爾等便有權!高常侍,你說可對?”
“陛下,深知老奴等人!”
高望擠出幾滴眼淚,“陛下有如此想法,老奴等人就算粉身碎骨,也值了!”
“朕知爾等,爾等卻不知朕!”
劉辯長歎了一聲,“張常侍派人伺候於朕,卻是監視朕之舉動!張常侍讓你來保衛朕,實則卻是看守朕!甲衛,聽從你之命令,卻不聽朕之令!如此之舉,豈是忠仆所為?先帝在時,張常侍未曾如此,如今,欺朕年幼,他欲為趙高?將朕視為二世乎?”
“張常侍他……”
高望心懼。
劉辯竟然在他麵前如此比喻張讓,這讓他有些害怕,但是又有些……期待?
“高常侍,你覺得朕乃是二世乎?”
“不敢……陛下聰慧,豈是秦二世所能比之?”
“朕非秦二世……”
劉辯點點頭,輕喃幾句,再笑著看向高望,“那張常侍,能成趙高乎?”
“不能……”
高望低著頭。
“那高常侍可願忠於朕?”
盯著高望,劉辯穆然道:“隻忠於朕一人!”
“老奴願效忠於陛下一人!”
高望跪拜在地,整個身體不知是因為激動的,還是害怕的,都在顫抖起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高望,劉辯露出了些許笑容,**其背:“高常侍,你掌朕之甲衛,乃是朕最信任之人,切不可辜負朕望!如今外麵兵權,皆在大將軍之手,宮中兵權,皆在張常侍等人之手。高常侍中間,定要小心行事,一切事情,告之於朕,再做定奪!”
“諾!”
高望低聲道。
“嗯。”
看著高望的模樣,劉辯露出一絲笑容。
高望臣服,還是沒有臣服?
劉辯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隻用知道一點,那便是宮中,從來不缺明爭暗鬥,自己的這些話,若能使高望臣服最好,不能使高望臣服,也就算了。
他說這些話,又不用付出法律責任!
至於說這些話,付出的代價。
有代價嗎?
他說的乃是張讓等人,如果說蹇碩沒死的話,張讓等人還需要結交的話,那麼如今,張讓等人,可結交,也可不結交。
如今的大權,乃是在何進手中!
張讓等人就算想反悔的話也遲了,何進是不會允許張讓等人對自己下手的。如果高望臣服的話,這些話,自然不會傳入張讓等人的耳中。如果高望沒有臣服的話,這些傳入張讓等人的耳中,隻會讓他們更加惶恐的討好自己!
一切,隻是因為形勢罷了。
將天子劍拿在手中,劉辯長長的呼了口氣,眼神有些凶厲,又有些堅決。
這是個亂世!
沒有手段的人,隻會倒下,他不想倒下。
所以,正人君子什麼的,還是統統滾蛋吧!
朕才是天子。
生殺予奪,全決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