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家大計(1 / 1)

因為國際巡警的到來,西爾斯和雷蒙害怕毛小明和馬巧巧被他們發現,然後被帶走去“喝茶”,於是,他們暗自將二人趁夜轉移到了禹與儀狄所在的酒店。

禹宣布“辭職”後不久,就與儀狄不知所蹤了。因為到了早餐的時間,西爾斯上樓去問禹想吃些什麼,結果發現,他們房間裏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人的影子?隻剩那架文藝複興時的大鍾,還盡職盡責地“咚咚”著。

當馬巧巧醒來,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竟然變了模樣時,腦中有瞬間的高度警惕和緊張,但也隻是瞬間,因為她馬上發現,毛小明和她都保持著正常的狀態,而且,除了窗外不絕於耳的警笛聲外,她沒有覺察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其實,毛小明也早醒了,在禹和儀狄離開時,他們使用瞬移時不小心流出的那幾縷強盛的上仙之氣,令毛小明瞬間清醒。不過,如此溫暖小屋,既然沒有吵他,不如多裝睡一會兒。

早餐時,馬巧巧被西爾斯帶到了一樓餐廳,與雷蒙坐在一起。大家閑聊了一會兒,隻聽馬巧巧問到,“你和西爾斯看上去年紀差不多,好像都是二十多歲,你們也還在上學吧?”

雷蒙立即放下刀叉,捧腹笑了起來。

西爾斯則十分凝重地說,“我們看上去那麼年輕嗎?其實……”然後沒有理會雷蒙大笑時還不忘向他拋過來的警示,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都快三十歲了!早就不上學了。”接著,又不動聲色切下盤子裏的五分熟牛肉,優雅地送進嘴裏,慢慢咀嚼。

“哇,那你們倆真是很會保養!一點兒都不像三十歲!”馬巧巧真心恭維著。

此時的毛小明雙手環抱,正斜靠在樓梯邊上,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倆人年紀連一千歲都不止,你竟然敢說人家二十歲。馬巧巧小盆友,你真心沒得救了……”

樓梯下的餐廳裏,西爾斯與雷蒙開始思考以後的血族之路。

“既然現在魔族已經亮出了真麵目,也就意味著我們從此少了很多麻煩,而且族長都已經辭職不幹了,不如我們也回老家‘睡覺’吧!”雷蒙興高彩烈地建議著,似乎已經規劃好了他的“退休”生活。

“不行!魔族之前害了我們那麼多兄弟姐妹冤死,我們得報仇!”西爾斯堅定地說。

“可族長不在,我們哪有能力對抗魔族?我們現在的族人總數,就連小孩子都數得清!”

……

西爾斯二人在議論他們種族該何去何從的時候,馬巧巧懂事地閉上了嘴,隻是安靜吃著盤中餐。而毛小明在樓梯上站了一會兒,望著餐廳裏一排排的西式早餐,始終沒有想吃的感覺,也沒有再發現上仙的氣息,便轉身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世間,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神與仙,還是苟且偷生的妖魔人鬼,大多都有一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人類常說一句話,叫“人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如今的神族早已不管人間事,偶爾在人間出沒的上仙,也是看心情懲惡揚善,聽剛剛那兩個血族長老級別的人物談話,看樣子,血族也多半會放棄除魔。從此,人間禍福難料,離魔族稱霸的日子恐怕不久了。

透過一層薄薄的遮陽紗,毛小明一邊望向窗外忙忙碌碌的巡警,一邊沉思。這是第一次,他曾經鋼鐵般堅定的除魔心有了動搖。

人類,是種特殊的存在。生下來,死去。然後還能再生,再死……這就是輪回。既然如此,作為除魔衛道者的我們,又有何存在意義?

想著想著,毛小明有些痛苦地皺起了眉頭。毛巧巧吃過早餐,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一個滿麵憂傷的少年,靜靜立在窗前,一處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你醒了?餓不餓?一樓有餐廳,走吧,我帶你去吃點兒東西。”馬巧巧打量了幾眼正在沉思中的毛小明,輕輕開口說道。

“你為什麼學除魔?”半晌,毛小明才開口,卻不是回應馬巧巧的關心。

馬巧巧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毛小明會突然問出這樣嚴肅的話題。想了想後,馬巧巧眼眶有些濕潤地說,“我,我想讓更多的孩子能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

毛小明渾身一僵,隨即眼底是一片釋然,想起馬巧巧的父母是在一次除魔行動中雙雙喪生,留下她一個人孤苦零仃……

而自己明明父母雙全,卻為了所謂的除魔衛道而離家數載,便溫柔說道,“我們一會兒訂票回國吧。”毛小明沒有說出後麵那句,“我想回家。”怕觸及馬巧巧想念父母,卻無法見到的悲哀。隻是暗自尋思著,等回家的時候,順便誆馬巧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