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朱紅色的宮門緩緩打開,絲絲若有若無的絲竹聲從宮門傳出。
一輛馬車,駛出了宮門。
馬車內,一個風韻尚存的美婦正坐在臉色晦暗不明的丈夫身旁,正是齊夫人與齊將軍。
齊夫人一臉擔憂,因為今日宴後,回家的人中少了一個,正是自己的女兒,齊知善。
“夫君,你說孫嬪讓知善留在她的宮裏休息是何意?該不會……”齊夫人欲言又止。
看今日皇宮內出現燕瘦環肥的各家待嫁女子,齊夫人心中有了計較,卻又不敢肯定,萬一女兒被選中,可怎麼辦?
齊將軍也是緊鎖眉頭,說道:“怕是如此。”
齊夫人聽了話,心頭一顫,一雙美目泛紅,幾欲落淚。看宮裏今日的架勢怕是給宮裏麵還未娶皇子妃的皇子挑選皇子妃。若是別的妃子挑中了女兒也罷,可偏偏是孫嬪,那孫嬪生的七皇子雖說受皇上寵愛,可卻是個瘸子啊。
齊將軍歎幾口氣:本來齊孫兩家在拜月節過後就會商量兒女的婚事,誰知出了這麼一件事,恨隻恨當初晚了一步,沒早點給兩家娃娃訂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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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了齊府門前,守夜的小廝打開了大門,齊府的主子們都回來了,各個院裏的人又都忙碌起來,除了齊知善的傲霜園。
齊知善被留在皇宮的消息傳到了傲霜園。
底下的丫頭們都有些興奮的嘰嘰喳喳,幾個被赤蘿聽到亂嚼舌根的丫頭們被罰了,仍然擋不住丫頭們的胡亂揣測。
底下的丫頭們胡亂猜測著,陶夭和赤蘿卻暗自擔心著。
齊知善與孫家大少爺的情義,陶夭與赤蘿都知道,若齊知善真的被選為了皇子妃,豈不是要硬生生拆散了一對鴛鴦。
陶夭與赤蘿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隨後,倆人各懷心事的做起了事情。
陶夭想的是恩人的終身幸福。
赤蘿想的是齊知善今後的存活之道。
倆人都為齊知善的命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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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臉憔悴的齊知善被送回,跟進齊府的還有個宦官。
其實夫婦迎了上去,白麵無須的宦官用公鴨嗓喊道:“奉天承運,皇帝製曰:七皇子人品貴重、儀表堂堂、且未有家室。蓋齊氏詩書傳家,執釵亦鍾靈毓秀有詠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閨。潭祉迎祥,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民本以國興關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欽此”
那宦官每念一句,齊知善的身子僵硬一分,臉色便白一分;當宦官念到“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時,齊知善身子搖晃,差點就要跌倒在地。
在她身旁的陶夭,及時扶住了她。
“民女,接旨。”齊知善眼眶泛紅,臉色蒼白,踉踉蹌蹌的起了身,硬咬著牙從宦官手裏接過了聖旨。
“叩謝皇上。”
宦官走後,齊知善一下子昏倒在地,堂裏頓時雞飛狗跳起來。
平時精明的齊夫人此時又亂又急,伺候齊知善的丫頭們更是忙的腳不沾地。
府裏的各個姨娘庶女卻是幸災樂禍。
當齊知善被留在宮裏時,她們還嫉妒不已,現在平日裏穩穩壓著她們的齊知善竟然要嫁個瘸腿的。一下子看了好戲。
陶夭給齊知善喂了藥,齊知善悠悠轉醒,齊夫人正守在床邊。
齊知善坐起來撲到齊夫人懷裏,哽咽道:“娘啊,女兒不想嫁。”
齊夫人同樣紅著眼,撫/摸懷裏的女兒,落下淚來:“傻孩子,哪有說不嫁就能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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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聽到皇上賜婚消息而導致府裏混亂的不隻有齊家一個,還有孫家。
“爹,孩兒要去見她!”孫合柳牽著馬,神色激動的對攔住他的孫老爺叫到。
“混賬,你若真的為她好,就不該去見她。”孫老爺一臉怒容。
“爹!”孫合柳哀叫一聲,最終還是放開了牽著的馬。
孫合柳神色漠然的走向書房,他知道自己的爹說的是對的,如今齊知善已經是代嫁的皇子妃,不能再與其他男子有牽連,若自己再去打擾他,恐怕對誰都不好。
孫合柳關上書房門,一關就是三天,任誰呼喊都不開門。
最後,孫合柳也病了,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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