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的便在心裏把他定位成了一個市井無賴。從不曾去細想他那些行為的背後代表著什麼。
而他更是為了自己救了秦戾。莫含煙心裏沒由來的一酸,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自眸中滾落“對不起。”
“為何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聽出她聲音裏淡淡的哭音,花夏琉眉心一擰。
“我……”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已然如此,相信他亦是。”亦是真心喜歡於你,如若不是。花夏琉想,他定然不會放過秦戾。
花夏琉的話如一顆石子投進了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秦戾對她有情,她不是感覺不到。可是……他對自己的欺騙同樣是真。
見莫含煙沉默,花夏琉歎了口氣“如果一開始你就知道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是不是就不會嫁給她了?隻要你把這個問題想清楚,我想你心中就會有答案了。早膳快涼了,多少吃些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花夏琉知道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冷靜的思考。
吩咐青衣守在外麵,不準花芷然來打擾她之後,花夏琉便出了世子府直奔秦家堡去了。
而花芷然心中覺得委屈,悶在房裏不肯出來,想著該如何才能讓花夏琉正視到妹妹和他心愛的女子一樣重要,偏心不得的。
就在秦戾剛到南苑看望源兒的時候,下人就來通傳,花夏琉來訪。
將花夏琉帶到大廳,管家便退了下去,秦戾從南苑趕過來,剛一走近大廳。花夏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秦堡主,別來無恙。”
花夏琉笑得溫和,一雙桃花眼如常的電力十足。
“當日隱瞞自己的身份實在是迫於無奈,秦某並非有意欺瞞,還望花大夫不要介意。”即使是在表示歉意,秦戾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冷。邁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秦戾這才看向花夏琉。
“無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花某明白。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告。”
“花大夫請講。”
“尊夫人如今在世子府,花某怕秦堡主找不到她。必定十分擔心,故來相告。”
“世子府?”乍一聽到世子府三個字,秦戾微微皺眉,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人便是花芷然。因為……她曾在秦家堡見過莫含煙一次,而且她又是那些喜歡自己。
“是的,花某一直都在替世子看病,長此以往,便就留宿在那裏了。所以也隻好把尊夫人安排在那裏。”花夏琉豈會不知秦戾心中所想。
“如此,便謝謝花大夫,她還好嗎?”聽聞莫含煙在花夏琉那裏,秦戾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一想到她臨別時那受傷的神情,他的心裏就疼痛不已。
“不太好……”花夏琉將昨夜之事一一告知了秦戾,當然在密室裏的那段他沒說。他需要秦戾的幫忙。否則這事定不會就如此作罷了。李孟奎是個什麼樣的人,花夏琉心裏可是一清二楚。
李孟奎的兒子死得這般的不明不白,就算有證據證明是忠義堂所為,但人是他花夏琉抓的,又是死在他的世子府。李孟奎怎麼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隻見秦戾臉色鐵青,顯然沒想到莫含煙竟會遭遇這樣的事,手緊緊地握成拳,發出‘哢哢’的聲響。花夏琉則不動聲色的喝著茶。
半晌,秦戾那比先前更冷的聲音才傳來“謝謝花大夫再一次救了我夫人。”
“謝就不用了,隻是,我也隻是個宿客,如今給世子府帶去這麼大的麻煩,隻怕……”以秦戾的聰明,豈會不明白花夏琉的意思。想來是讓自己去善後了。
“花大夫放心,這事秦某自會處理。隻是我夫人她……”
“我看尊夫人心情似乎不太好,加上昨夜之事又受了一些傷。而且她不知道我今日來找你,但是你放心,她在我那裏很安全……”花夏琉本意就是讓秦戾知道莫含煙現在很安全,不曾想過會馬上送她回來。
秦戾了然地點了點頭,他自是十分明白莫含煙此時的心情,隻怕是不想再見到他了“還麻煩花大夫可以繼續收留我夫人,幫忙照顧她一段日子,最近堡中事務太多……”
“好,既然如此,花某就先告辭了。”說著便站起身,雙手抱拳客氣地向秦戾打了個掃呼便走了。
本來秦戾還想向花夏琉詢問關於源兒的毒,無奈浮塵不在身邊,又怕自己表達不清楚。心想既已知道了花夏琉的住處,改日再訪亦是一樣,他也能借此機會去見見莫含煙。
花夏琉從秦家堡出來,緩緩地歎了口氣,他能為她做的都已經做了。希望莫含煙能早日想通。不論她最後的決定是什麼,他都會一直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