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從縫隙中穿透下來,灑在森林裏。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安靜,直到兩個人影出現,驚跑了樹叢中的小動物。
源兒雖然一直被帶著走,可過快的速度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原本覺得大好的身子這兩天又開始變得虛弱了,才剛喝過藥,如今卻覺得有氣無力。
遠遠的,似乎聽到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師父,你要帶源兒去哪。”
雖然有穀君天陪在身邊,可源兒對於這片林子依舊充滿了恐懼,雖然毒發時她會失了心智,可那些記憶還是存在的,隻不過那個時候,她控製不了自己。
穀君天沒有回話,源兒心裏開始越來越覺得恐慌,就在她承受不住快要暈倒時,穀君天才放開她的手。
還未說話,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向她襲來,原本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頭一轉就見到一名黑袍男子立於她身邊,心中一驚,條件反射性的就想掙脫他的鉗製。
“源兒別動。”穀君天看出她的意圖,忙出聲安撫她。
源兒剛想說話,黑袍男子就將一粒藥丸塞進了她嘴裏,並且捏住她的下顎,硬是讓她咽了下去才鬆手。
他一鬆開,源兒就退離了兩步,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到現在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黑袍男子看出她的疏離之意,自然地退到一邊。轉頭看著穀君天“那藥隻能暫時壓製她體內的毒性。”
穀君天聞言,轉頭看著源兒“你先在這裏等我,不要走開。”
源兒剛想跟上去,黑袍男子回身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源兒瞬間覺得渾身寒冷刺骨。自幼便習慣了秦戾與秦天榕兩人的低氣壓,源兒自認為對於別人散發的寒意已經有抵抗力了,直到現在才真切地體會了別人畏懼秦戾和秦天榕的感受。
兩人走了到前麵,離源兒有了一段不小的距離才停下來,穀君天回身看了看源兒。見她縮著脖子望著這邊,一見他回頭忙轉過身去。
於緯琮神色怪異地看了源兒一眼,雖然痛恨秦家的人,可源兒畢竟是他的孩子,即使那是個意外,他對源兒的感覺還是有些奇怪。
“她還好吧。”穀君天率先開口詢問於緯琮,沒有過多的時間與他閑聊。
“情況不容樂觀,這藥雖能壓製她的毒性,可她體內有未清的狼血,刺激了蠱的習性。不出半年,她就會被徹底吞噬,變成一個蠱人。”於緯琮聲音不大,有些刻意的壓製。
穀君天一心想知道源兒的情況,因此沒有發現遠處的源兒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沒有辦法救她嗎?”
“有,隻有找個將死之人,以身養蠱,然後把她體內的蠱引出來。”於緯琮微擰了下眉,距離他把蠱給楚憐惜已經好幾日了,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找人養蠱。
“以身養蠱?”穀君天對於這種說法聞所未聞,有些不太明白於緯琮的意思。
“我將這個辦法和要養的那條蠱蟲都已經交給了一個人,你去找她,她會知道怎麼做的。可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如果秦天榕要殺她,我希望你能幫我保護她。”
“誰?”
“楚憐惜!”
穀君天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跳進了於緯琮的圈套,想來他之所以要通過自己來救源兒,目的就是為了保全那個叫楚憐惜的女子吧“好,我答應你。”
兩人達成協議,穀君天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又轉身看著於緯琮“一定要是將死之人嗎?”
“恩,蠱一旦引到那人體內,性命就不能留了,就算不立刻殺了他,五日之內也必將成為狼性蠱人。所以……”
源兒必須要扶住樹幹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子,以她對秦天榕的了解,若是知道她有救,肯定會不管不顧地找人來給她引蠱。那時估計秦天榕才顧不得是不是將死之人了。
若是要如此一命換一命,源兒覺得太過殘忍。
就在源兒的思緒紛飛之際,穀君天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不舒服嗎?”
“沒,沒事。師父,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源兒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小心地問道。
“沒聊什麼,累了吧,我們回去。”
這次穀君天沒再拉著她就走了,源兒慢慢地跟在他身後,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穀君天並不知道她的聽力異於常人,她根本就已經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聽在了耳裏。
這邊於緯琮找上了穀君天,那一邊秦天榕也找上了秦戾。
秦天榕坐在書房裏,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秦戾,眸中有著濃濃地怒意“你再說一遍!”